闹过之后,妙山姑姑走到祠堂中央,看着上面的牌位,上香跪拜。整整十八年,她回来了。
白叶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看着她磕头,眼里是刚刚一直没有流露出来的心疼。
她只说自己在极上殿过的不好,虽然未曾细说,可其中艰难白叶也能猜到一二。
当初整个药王谷放在心尖尖上宠大的姑娘,如今变的这样沉默寡言,少见喜色,白叶真想剐了极上殿那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
特别是步安鹤那个病秧子,就是个疯子,当初是如何信誓旦旦和师父还有自己承诺会对她好的!
越想越气,白叶暗自呸了一声,一群黑心肝的,当初就不该救他,引狼入室!
可一想到刚刚妙山姑姑所说的,白叶又渐渐平静下来。
自己若真的找上极上殿,无疑是把兮荷暴露了,这么多年来的躲藏前功尽弃,也许还会再次招惹上那个疯子。
她说她累了,不想再与极上殿有任何瓜葛,从跳崖那一刻起这世间再无慕兮荷,只有妙山。
而妙山不认识什么极上门主步安鹤,未曾相识,也未曾相欠。
她不希望被人知晓她的存在。
白叶把鹿溪扯到一旁,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咋咋呼呼的,对外只说妙山姑姑是他在外认的义妹,在谷中住一段时间。
鹿溪不解,想问为什么,却被白叶揪着耳朵再三告诫,没见师父这么严肃过,鹿溪只好点头应声。
后半夜,几人坐于药房中,皆沉默的看着桌上那本尘封了数十年的禁书。
打开看后,鹿溪稚嫩的脸庞渐渐严肃,她自幼就有惊人的医术天赋,所习医术,所治之人数不胜数。
可此书中所记载之术,多违背常理,用药之奇,之猛,之毒,让人毛骨悚然。
她凝重的视线扫过其他几人的面上,见他们并无惊讶,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药王谷中存在这样一本书。
师父和师叔知道就算了,可怎么柳寒枝也知晓?
她还年轻,对事好奇,想到什么就问什么,胳膊肘拐了拐柳寒枝:“哎,你怎么知晓此书的?”
这话一出柳寒枝把玩茶盏的手一顿,而鹿溪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没有发现,一旁的师父身子肉眼可见的僵硬,连翻书的手都停了下来,捏着纸张不动了。
说是徒弟,其实他是把鹿溪当作女儿的,没有哪一个父亲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是一个杀人犯。
他其实很在乎鹿溪对他的看法。
当年这桩辛密妙山姑姑是知晓的,此刻见师兄难堪的模样,她嘴角动了动,正欲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却被柳寒枝打断了,只见他笑的一脸猖狂嘚瑟:“关你屁事?老子三十又二的年纪,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所见所闻多的是你闻所未闻的。”
“怎么?你嫉妒?”
说完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 “那我可没办法,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听他说完鹿溪的脸都气绿了,一口白牙咬的嘎吱响,眼神恨不得把柳寒枝生吞活剥了。
下一秒,双手握拳用力的放在桌上,一声巨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