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藏在腕间的佛珠被他一拽,彻底暴露在视野里。
洛慈从来都没打算隐藏,她的鸢肩值得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的偏爱。
冷漠地看着楚洵反问道:“殿下未曾见过吗?”
原以为会暴怒,撕破伪装,没想到沉默了一会,他用指腹蹭了蹭被他捏红的手腕,松了些力道,却并未放开。
低笑出声,断断续续,又渐渐恢复了以往温和有礼的姿态,轻声道:“摘了吧小慈,因为……不太吉利。”
说完就要去摘她腕间的佛珠,却被洛慈用力拍开挣脱出去,洛慈恼怒:“你的话什么意思?”
楚洵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不以为意的负在身后,声音温润面上带笑:“死人的东西……可不就是不吉利。”
洛慈眼中杀意顿显:“殿下慎言!”
说完转身离开,她不会如他所愿去追问他,她自己会查!
楚洵笑而不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情绪稳定至极,一个要死的人拿什么和他争!
马车刚刚停在门口,洛慈从车上下来,转头就吩咐青羽去一趟山陵侯府,她要见古里。
清秋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洛慈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面色苍白的看着外面。
走到她身旁,将托盘里的药放在桌上,清秋柔声劝慰:“青羽没这么快回来,小姐不若先休息片刻?”
洛慈摇头,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再等等。”
楚洵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无力和恐慌侵蚀着她,带来强烈的不安。
轻咳从嘴角溢出,压下喉头的痒意,面容虚弱的看着外面。
等了许久,古里终于来了,他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行礼,洛慈就快速迎上前::他可有信?”
古里茫然,不是昨日才送过消息吗?
看他表情便知没有,洛慈眉头微蹙,将今日太子的反常说给他听,然后吩咐道:“快马加鞭,让他警惕些,太子恐对他不利。”
古里一听便知事情的严重性,为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爷并未让太多人来接他,一切从简。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太子会在青州平乱的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他这是宁愿舍了青州也要害爷!
古里向洛慈行了大礼,转身离开,片刻也不敢耽搁。
清秋下意识的抬头看洛慈的脸色,见她面上平静并无其他,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也祈祷,一切顺利,她如今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服侍她歇下,清秋独留下一盏微弱的烛火,便离开了屋子。
屋内,洛慈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转着腕间的佛珠,一夜未眠。
第二日,迦蓝和诵恩穿着袄子在院中玩耍。
洛慈坐在屋内,手中的针线一起一落,这是之前商时序送来的金陵云锦,说是做嫁衣的料子。
桌上放着满盒的东珠和金麟羽,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两小孩玩累了就一前一后的跑进屋里,诵恩看着自家小姨手里的衣衫,一脸天真:“是给诵恩做的吗?”
坐在一旁的清秋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这衣衫你可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