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走到桌前,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递给他:“这是外用的。”
柳寒枝看着她,她交代的很仔细,字字关于他,却一眼不看他。
直到他离开,鹿溪绷着的背脊才松下来。
走过去坐在桌前,看见桌上双喜拿回来的东西,那个他送的礼物也在其中。
拿过盒子缓缓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鹿溪眸光一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铃铛再看向盒子里的东西。
轻笑出声,这腰间细铃是她下山时偶然看见的,喜欢便买了,可此刻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条铃铛,更加精致好看,坠着色彩丰富的宝石,像西域的物件。
摇摇头,鹿溪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哭,喜欢一个人很难,不喜欢一个明明喜欢的人更难。
那句喜欢不能说出口,更是只字不敢提,她希望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不经意间的言语动作而动摇。
她是个骄傲的姑娘,一遍又一遍跟自己说不要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可是却控制不住的心疼他,他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
老东西道行太深了,她玩不过,却不甘心。
长时间以来鹿溪早已经习惯了晨起练剑,哪怕是过年也不例外。
第二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晨起练剑,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坐在廊前赏雪的柳寒枝。
他江家的侍从已经来了,此刻正站在柳寒枝身后冲她咧着一口白牙。
低头见他穿的单薄,鹿溪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一身的伤,不在屋里休息,大早上跑她院子里做什么。
柳寒枝一本正经道:“看你练剑啊,指导指导你。”
鹿溪……一言难尽,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料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指了指自己的腿:“可不就是有病吗。”
“我来都来了,你就别骂我了。”
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斜了他一眼,鹿溪转身进屋,没一会拿了一块毯子出来,兜头扔在他脸上。
骂骂咧咧的开始练剑,一招一式看的柳寒枝太阳穴直抽抽,他问道:“这年纪不大,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侍从笑笑不说话,大过年冒着风雪赶路,上药王谷来照顾他,还没喘口气就被叫过来搁这吹风,实不相瞒他也有怨气。
没人回答自己,柳寒枝扭头:“问你话呢?”
侍从意有所指:“若是少主不说话,鹿溪姑娘也许就不恼了。”
柳寒枝一愣,因为我?我又怎么得罪她了?
连续几日,鹿溪一开门就能看见坐在自己廊下的大爷,他倒也没开玩笑确实在认认真真的教她。
她虽恼,却也认真好好学。
只是有一天早上,因为前天晚上帮师父处理药材半夜才睡,鹿溪想多睡一会就没起来。屋外,柳寒枝看着一点一点升起的太阳,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