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涛回到奶奶家，自然躲不过奶奶的埋怨，鲁成也不在家，去朋友家喝酒了，奶奶一边给鲁涛烧水洗脚，一边抱怨着，还是婶婶肖潇替鲁涛解了围，告诉鲁涛，庄华打电话来找他，让他回电话。

鲁涛趁机逃脱，去客厅回母亲的电话，谁知道躲过初一没躲过十五，庄华在电话里也是一通埋怨，责怪儿子一回老家就找不着人，连带着爷爷奶奶一起说了一通。

鲁涛耐心安抚了母亲，把话题转到庄华去东莞过年的事上。

“机票买好了，后天出发，比火车票好买多了，就是贵，外公外婆今天来了，住你房间！”庄华果然停止责怪，习惯性向鲁涛汇报工作。

“能有多贵，庄总你还差这几个钱？”鲁涛嘿嘿笑着。

“别带太多行李过去，大包小包到时候上不了飞机！”鲁涛叮嘱道，对去外地过年的记忆让他心有余悸，那时，过年去东莞的话，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堆东西，特产，行李，杂七杂八有用没用的，仿佛是个人形运输设备。

“还会上不了飞机？”庄华电话那头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客厅，门口摆满了父母从乡下带来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棉絮被套！

鲁涛从庄华的语气里就知道东西肯定不少，心里发笑，“超过规定重量要托运的，额外花钱，再重一点，不会让上飞机的，还有，酒水之类的别带去的了，铁定不让上飞机！我从报纸上看来的！”

庄华电话里听着鲁涛的话，目光停留在那一大桶乡下自酿米酒上，打了个寒颤，“行了，我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不准乱跑了！早知道给你配个手机，一回去就像野猴一样，到处找不到人！”

鲁涛嘻嘻哈哈的应对过去，挂断电话。

那个年代县城没有夜生活，大冬天的，家家户户早早洗漱完毕，躲在温柔的被窝里看电视，消磨时光。

鲁涛洗完脸和脚，卷着裤腿去倒水，经过厨房，习惯性的看了看煤球炉子，第三层的蜂窝煤已经烧干，变成了灰烬般的颜色，鲁涛放好水盆，拿起煤钳，夹手夹脚的换上新的蜂窝煤，这是他小时候在贰阳养成的习惯，给炉子换煤，是每个孩子的基本技能。

只不过，鲁涛几十年没操作过，没掌握好力度，报废了一块新的蜂窝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