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齐雨桐按了按对方的大腿,顿时一股血水渗透了布料。
半月前,张哥爬山的时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可是已经半个月了啊。
齐雨桐皱眉:“半个月,恐怕整条腿都烂了。”
说着她掀开老张的裤脚,果然见到老张的脚踝都有变色的血肉。
“这情况,若是不锯腿,恐怕他性命难保。”齐雨桐转身命人去取锯子。
小兵连忙说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张大哥家中妻儿老小,都靠他那点军饷呢。”
齐雨桐摇头:“若是我们此时在军营里,或许我爹有办法,可眼下冰天雪地的,没有药,没有工具,只能出此下策保他一命。”
围观的士兵眼中带着同情和忧伤。
那小兵猛然回头,冷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夏青禾:“都怪你,全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对王爷进谗言,让我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张哥的腿就不会伤的这么重。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那小兵抽搐佩剑,就冲向了夏青禾。
夏青禾双手环胸,不闪不避。
元奇却是伸手,一个手刀将那小兵砍晕。
转头,冷冷的看向了其他的士兵:“把他带下去,醒了以后罚二十军棍。”
这帐篷里的,都是得了伤寒的兵,他眼神冷冷的落在大家手中的空碗,冷笑:“我现在算是明白,王爷为什么心寒,甚至打算卸任。”
“什么!王爷要卸任,王爷不要我们了?”众士兵一愣。
元奇豁然开朗的讽刺一笑。
“就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换我我也心寒。”
“今天老子也不管王爷的保密军令了,老子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身上的衣服,是姑娘从夏家商铺里紧急调运的,
你们手里的汤药是姑娘在马车里一包一包亲手配制打包的。
还有你们说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大岳百姓在度过寒冬的唯一希望,你们的脚下是可以燃烧的矿石!”
还有老张,半个月前的伤不好好治,为了王爷的重金悬赏,隐瞒伤情到矿山,如今重伤无医,也怪姑娘?她做错了什么?”
说罢,元奇转头看向齐雨桐,目光带着侵略性。
“齐小姐,往日我尊敬你,是因为你曾经不遗余力的照顾受伤的士兵和病人。但我没想到别人对你送药的感谢,你连句解释都没有全揽在自己身上,还不着痕迹的提醒大家如果不是姑娘让大家来这里,老张就不会生命垂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表里不一?”
元奇的话,顿时让整个医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对夏青禾的敌视中,茫然的转向了齐雨桐。
齐雨桐眼含泪花,连忙摇头:“我没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而且这药,我也没说是我配的,我只是说我从车上拿的。”
夏青禾嗤笑,也没开口,全程旁观。
齐雨桐看向夏青禾,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知道,夏小姐对我有许多误会,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明天就走,但是请你不要迁怒其他人。”
夏青禾又笑,指着躺在床上的老张:“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大家,但我不是,我一心为的只有我义兄,这些士兵只不过是顺带手而已。不过我有办法不让老张锯腿还能保命,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