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妥协。
……
粥也好喝。
小道士含着眼泪吃了个干净。
又被投喂了几个小笼包,才再次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鬼脸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带着面具,分明那只眼睛那样美丽,口唇也温如软玉……
也就是他想的一瞬,唇角又被吻了一下。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拦腰抱起,手也本能的搂住了她的脖子,姿态亲密。
“你,你干什么!”
“带你去主人家的房间。”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前一花,再看清眼前,身下已经有了异样的软绵感。
是,床。
古典西式的吊顶大床,周围是仙气的白纱,用玫瑰点缀的绳子捆在床头床尾,被褥上也是一样的白,白到他躺上去,像是饺子皮里添了馅料。
雪白的新娘则近在咫尺,与周围浑然一体,又似乎格格不入。
房间里都是白色玫瑰和荆棘,几乎将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封闭,然后,他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只金色的鸟笼,里面困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发出歌唱一样的声音。
“你……”
“我是巫梨,你应该记得我的名字,对吗?”她扶了扶面具,那异样的头骨在她指尖一点点化作飞灰,下面是一张苍白精致的脸,双眼沉着光,却没有焦点。
而她眼尾,覆盖着黑色的咒文。
像是千年鬼怪的鬼纹。
他倒抽一口凉气。
对方却打开角落里的衣柜给他看,里面有个女孩正在沉睡,正是柳钥。
然后,她又将衣柜关上,有些懒散的蹭在他身上,抱他的腰,“不会让你死,你们都不会死,所以,安心一些。”
没了羊头面具吸引人注意,刺激感似乎更强了一些。
少女的长发撒在他身上,又冷又凉,一起盖上的还有她脑后属于新娘的白纱,顶端是丛丛玫瑰,末端则带着被火舌舔舐的焦黑。
跟那张脸配得很。
但,有什么好安心的?
“……你知道我怕还吓我。”他的手动了动,想推她,最后还是没下去手,只羞耻的别过头。
然后脑袋被正了回来。
被迫受了个空气稀薄的吻。
“我可没吓你啊宁宁,第一次见面,我就在给你浸我的气息了,你也发现了吧,其他鬼都很怕我。”
“还是说,比起我,你更愿意带着身上血肉的香味,跟那些断脖子掉眼睛的家伙贴在一起?”
“也不是不行。”
他听见她道。
下一秒,裹了他好几天的气息陡然散去,前一秒还同他紧贴的少女化作青烟,周围的荆棘突然开出一条道,他在尽头看见了一团黑色的东西,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同时,窗口的金笼转动了下,里面是一颗头。
是第二个引路鬼。
一个比一个吓人。
大概是习惯了那气息的厚重感,现下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掀开了所有遮盖物,有种窒息的赤裸感。
而后,他听见自己没骨气的唤她,“你,你回来。”
“巫梨,我,我怕——”
quq。
这家伙,太恶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