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山,林木幽深、苍翠蓊郁,疏落的阳光透过枝叶流泻下来,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如烟似雾、如梦似幻。
深山幽林,流泉淅沥,身着湖绿色衣裙的美丽女子正在专心抚琴。
瑶琴淙淙、风雅韵浓,纤纤玉指轻拨琴弦,琴音若水般潺潺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忽而如冰泉般清冽空灵,忽而汇聚成汩汩强流,涌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溅起层层涟漪。
衣着考究的俊朗青年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静静观望,被她柔美的琴声所陶醉。
正在此时,另一个男子的身影从前方的灌木后闪了出来。
只见他身穿浅蓝色长袍,正是云峰派装扮,个子不高,身形茁壮,二十来岁年纪。径直走到蝶舞面前,“姑娘弹得是什么曲子呀?真是好听!”
蝶舞一惊,有些胆怯,没有回答他,只匆匆准备收琴。
“姑娘怎的不回答?不如再弹奏一曲给我听听。”
男人凑得更近,脸几乎要凑到蝶舞脸上,她又恐惧又厌恶,起身要走。
男人竟将身体挡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低声道,“别急着走嘛,这里如此清净,不如咱们亲近亲近。”
“请你走开!”蝶舞有些气恼,背转身子躲闪开来,男人竟也跟过去,继续挡在她面前,脸上还露出淫邪的笑意,“在正稷面前温柔体贴,却对我这般冷脸,我与他有何不同?我定会比他对你更好!”
“请你放尊重些!”蝶舞冷眼。
“听说你会妖术,专门蛊惑男人,哥哥不怕,不如让我见识一下,我可心里痒痒的,等不及了呢。”说着伸手要抓蝶舞手腕。
“住手!”树后的青年终究看不下去,一步跃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你好大胆子!”
见来了人,蓝袍男人才慌忙收手。
“金,金珂兄,”那人见来人是金珂,知他与正稷交情甚笃,有些惶恐。
“吴诺,你太过分了!往日里师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你居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那个,我,我怎么了?!我就是想一睹美人芳容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他忽然变得泼皮起来。
“赶紧离开此地!莫再搅扰姑娘!”
“你不是也在背后偷看?凭什么底气来吆喝我?!”吴诺还再强辩。
金珂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踢到吴诺屁股上,“赶紧滚!若是再有下次,小心你小命!”
吴诺见势不妙,心道金珂跟正稷关系非同寻常,在云峰派也算是有头有脸之人,自己得罪他未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便灰溜溜的跑开了,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有什么了不起,仗着正稷给你撑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跟正稷那小子不清不楚的,装什么清高啊!”
“你小子赶紧给我闭嘴!回头再跟你算账!”金珂怒目盯着吴诺的背影。
“你倒是要小心提防着才是,老子决饶不了你!”吴诺边跑边喊着,嘴上不肯吃一点亏。
一旁的蝶舞仍然惊魂未定。
“蝶舞姑娘受惊了,千万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狗东西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珂连忙安慰,“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想必他绝不敢再来叨扰。”
“多谢金大哥相救,”蝶舞施礼道,眼睛仍不敢抬起。
“不碍事。刚刚也是被姑娘的琴声所吸引才来到此处,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没能早早过来保护姑娘,实在抱歉。”
“金大哥及时解围,我已感激不尽。”
正说话间,远远看到正稷。
“金大哥,刚才的事,不要告诉正儿,我怕他担心。”她轻声道。
“哦,好。我会保密。”
“蝶舞!”正稷阔步走了过来,“对不起,刚刚有事情耽搁,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