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珂走上前寒暄,“正儿,我刚好路过此地,听到蝶舞姑娘的琴声,便停下来欣赏。”
“金珂可是我们云峰山最懂音律之人。”
“哪里哪里,只是略懂一二罢了,刚才只听到一半,真是意犹未尽。”
“蝶舞在此待得闷了,我便从小芸那里借来这把古琴给她消闲解闷。”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蝶舞姑娘果真琴技超群,只可惜姑娘不愿再继续演奏,正要离开,实在遗憾。”金珂叹道。
“哦,”正稷笑道,“蝶舞自幼在小岛长大,很少见陌生人,胆子小,怕是见你这般痴迷,被吓到了。”
金珂笑道,拱手致歉,“看来是我太鲁莽了,有些不知进退,得罪了姑娘,真是抱歉!”
蝶舞低头施礼。
“既然金珂兄如此赞赏,不如再演奏一曲,我也好久没有听过你的琴曲,不知可否赏光?”正稷眼光奕奕望着蝶舞。
蝶舞怎会让正儿失望?
她复又坐下,将琴放在膝上,轻拨琴弦,白皙的玉指似有魔力一般,轻轻点拨间,优美的音律便流淌而出,宛若春风拂面般温柔细腻,又若池中夏荷般沁人心脾,好生畅快淋漓。
正稷听得心神宁静,金珂更是如痴如醉,一双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行云流水般的指法。
一曲奏必,余音袅袅。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果真好琴法!”金珂赞道。
蝶舞收了琴,浅笑嫣然,一双美目望向正稷,只是目光里却又藏着些许愁绪。
正稷看在眼中,便帮她拿上琴,跟金珂告辞。
金珂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见两人走远了,才怅然若失的转身离开。
蝶舞静静走着,好似有什么心事。
“蝶舞,你生我气了吗?刚刚确实是有事耽搁了,才来得晚了些。”
“我怎会生你的气。”
“你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让我好生担心。”
“正儿,”蝶舞停下脚步,“我们一起回彩蝶岛好不好?”
听了这话,正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蝶舞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自离开彩蝶岛一直没有停止奔波,先是在紫竹林遭遇劫持,又在绿萍山庄碰上大火,回到云峰山没多久,又去到京城。
此去京城也极不顺利,虽然已经回到云峰山,但中间遇到那么多的变故,她之前哪里经历过呢?从来没有远离过彩蝶岛的她,自然很不习惯,遭了太多的罪,受了太多的苦,这让他一直心存愧疚。
“蝶舞,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于心不忍。只希望你能将云峰山当做自己的家,今后我便再也不让你随我四处奔波。”
“不,这里不是我的家。”蝶舞忽然眼含泪水。
正稷看了心痛,将她轻轻揽在怀中,“我知道,在这里让你觉得孤单寂寞,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想家了,我明白。”
蝶舞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他更是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