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愁善感的矫情时刻,多少令人有点尴尬。
崔世桦平复心绪后,这才注意到,周秀绒身后的土墙上似乎写着什么字。
他拿着烛台,想要凑近去瞧,周秀绒也想到什么,她不断把崔世桦往外推。
“你这堂弟发烧了,小孩子睡得好好的,我们就别打扰了。”
崔世樟的体温已慢慢恢复正常,周秀绒不过是找个借口,完全不想让男人看到,她写的傻逼遗言。
“嗯,也好。”
崔世桦顺她意,假装转身就走,余光瞥到她松了一口气,男人豁地掉头。
烛台拿的高度往下落,这才看清了土墙上、方才被她腰背遮挡的文字。
【崔世桦,老娘还没吃到你的腱子肉,若有来生,你要保持童子身,让我啃上七天七夜!!!】
崔世桦彻底放松了紧绷的状态,他慵懒地倚在小门框边,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
“你曾说我,有辱斯文。”
“你如今……”
“倒是假作正经,你我,半斤对八两。”
周秀绒气不过,被这男人嘲笑了。
墙上的文字,与曾经看见他裸体躲闪的情景,形成滑稽的前后矛盾,甚至让人觉得,她在矫揉造作。
化解尴尬的唯一解,就是让对方也尴尬!
“我假作正经?”
“呵,我让你瞧瞧真正的假正经。”
崔世桦不做声地浓睫微颤,对她的性子,仿佛了然于心。
只见周秀绒夺下他手里的烛台,又把崔世樟所在的小门牢牢关上,她看到门上有个铜锁,就把小门锁上了。
然后,自顾自把外屋的大门用柜子又抵上。
屋里的狼尸,已被男人拖到外面,一室冷风散去屋里的血腥,再把墙角的兽皮铺到地上。
周秀绒抱着崔世桦找来的木柴,大部分放进火塘里,点燃了暖烘烘的火焰。
“你,躺下去!”
她指着地上铺好的兽皮,命令崔世桦。
“你让我睡地上?”
“让你躺就躺,哪那么多话。”
崔世桦汕汕地闭嘴,顺从的、照她话躺在那兽皮上,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旁人的性子: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她的性子:他强任他强,不能比她强。
紧接着,周秀绒在男人的瞠目结舌下,云淡风轻地把他衣服全扒了。
“你之前也说,我看了你身子就想跑。”
“今日,我不跑了。”
她直接低头,顺着崔世桦的耳垂往下吻去,不怕死地还问他:
“舒服吗?”
漂亮的红唇缓缓游移,吻的认真又虔诚。
她吻过那锋利的下颌线,又去吻那立体的眉骨,继而吻那高挺的鼻峰。
最后,牙齿轻轻咬过,温柔地贴吻那薄唇。
崔世桦哪里还能忍下去,他轻而易举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将人笼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清楚了吗?”
周秀绒抬起脸来,与他对视:
“我是认真的。”
她能看到崔世桦墨色的睫羽,睫下是一双望向她的、灼光烈烈的眼睛。
炽热、坚毅。
这样一个男人就落在她手上,为她驱使,任她使唤,再不把他上了,确实矫情至极,也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