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怎么还得罪了卫国公府的大小姐?
这位可是熹和帝的亲外甥女,卫国公手里还有兵权,人家又是与太子联姻的热门候选,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他这个挂着户部闲职、靠岳父撑腰的伯爷能得罪得起的!
“周大小姐,实在抱歉,不晓得鄙人亲眷如何得罪您了?”
周水芙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是身旁的婢女一五一十地告知:
“安远伯爷,我们小姐出门礼佛,带了不少首饰和吃食用品,都被您这穷乡僻壤的爹娘抢了去不说,还发动了一群乞丐,拦着我们小姐,想要把马车直接劫走。”
“更何况,你这弟弟,还不要脸地说些腌臜话,冒犯了我家小姐。”
崔立春:“……”
他家的这些窝里横,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更何况,若说是抢东西,他信,可说崔立冬冒犯了周水芙?
崔立春怎么瞅也不可能啊!
这位大小姐,瘦的跟白骨精似的,脸上毫无血色,穿的倒是华丽,可哪哪都一马平川,没个女人样儿,倒像是个女鬼。
崔立冬能好这口?还冒犯她?不可能吧!
崔立冬当然不好这口,他立马反击道:
“你家小姐出门也不带个护卫,谁知道她是小姐啊。”
“那些乞丐又不是我们指使的,他们抢你们马车,我还上去扶着你小姐,免得你小姐轻飘飘的摔倒了,怎么就是我冒犯她了?”
“也不瞅瞅她那样儿,没胸没屁股的,跟个女鬼般瘆人,我就算想不开,也不会去冒犯她!”
“还有,大哥,明明是那些乞丐先骂你的,我和爹娘才和他们打起来。”
“他们说,洛阳城里的安远伯爷,就是个狗仗人势的怂蛋货,靠着老丈人当小白脸,在伯爷府吃着白饭,背地里就是小倌,干的伺候人的活儿!”
崔立春感觉这辈子,不,下辈子也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洛阳城里见人了。
他的老脸啊,彻底丢没了!!
这踏马的不是帮他出气,这狠狠是坑他哇!
崔立春真要抓狂了,给了崔立冬一个冷眼。
“你给老子闭嘴,崔立冬,赶紧把他俩扶起来,你们到那边的马车等我。”
然后,这才走到周水芙身边赔笑。
“周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就是乡下人,你别和他们一般计较,我回去就收拾他,狠狠用藤鞭子抽他,让他再也不敢随便冒犯女眷!”
“改日里,我再让他负荆请罪,备上厚礼,去国公府登门道歉,您看可行不?”
自己都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他也让自己假死了三年,能走到今天,他崔立春就能屈能伸。
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锦衣玉食,他崔立春必须咽下这口气。
周水芙看到崔立春这么快就低头,本来还以为他能叫唤几声,没想到,就是条没骨气的舔狗。
呸,可真晦气,也没意思极了。
她冷冷地翻个大白眼:
“不必了,今日就此别过,若此事宣扬出去,你们晓得我是谁!”
周水芙还急着去拜佛,她也懒得跟崔立春耗。
那群乞丐说的对,不过就是个靠岳父的老倌儿,一副穷酸样儿,真真污了她的眼。
说完,周水芙就带着人潇洒地离开。
崔立春又低声下气地跟京兆府的人解释,一切都是误会,还和守大门的衙役道歉,这才将今日之事翻了篇。
继而,领着一窝子极品蛮祸,浩浩荡荡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