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娟对这种滋味深有感触,轻声安慰婆子:“人命由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大娘想开些,过好日子才能告慰在天上关心你的闺女啊!”
被兰娟说的开始抽泣:“姑娘心善,谢谢姑娘!”
“不客气!”
兰娟劝开婆子后,心里滋味跟着释怀,正当她转身进屋时,手腕被身后婆子猛然抓住。
兰娟回眸,对上一张慈爱的笑脸。
“姑娘,你买菜不?这么大个酒楼总要买菜吧,你看大娘这些菜个顶个的新鲜,都是我自个种的,看在大娘无儿无女的份上,你就买了吧?”
兰娟虽然单纯,对新鲜事物时绝不会自作主张,这也是田三贵任她为管事的原因。
“大娘,我家酒楼无需购买菜,您还是去它处问问吧,天怪冷的,早些卖完早些回家暖和去啊!”
兰娟说完,想要抽出手腕离开。
奈何老婆子的手劲大的很,兰娟使出全身力气都没能得逞。
婆子装看不见听不着,一心认她让她买下。
大有一种,你不买就不放手的意思。
兰娟急的小脸通红,看婆子可怜又是年龄大的老婆婆,碍于酒楼门前不易与她人发生冲突,怕会影响酒楼生意。
正想叫弟弟过来帮忙,眼下瞥见柜台后的田三贵,她急中生智微笑开口:“大娘,我只是个后厨洗碗丫头,这种事还得我们掌柜同意才行,要不我帮你问问她?”
兰娟手指屋里田三贵,婆子顺着看过去,经过这些时间调理,田三贵个头长高不少,已经开始退去脸上婴儿肥,蜕变成瓜子脸。
轮廓开始变得立体,眉宇间的英气愈发明显,再不是让人一看就是个小孩子,外人一瞧就是个当家做主的小姐。
婆子一看,所谓掌柜不过是个没长开的丫头,比起那些老油条,田三贵要好哄骗的多。
“好,大娘在外等着,闺女啊,你可一定要帮大娘说服你家掌柜啊!”
兰娟心里开始反感这个婆子,面上笑的灿烂:“大娘放心,我也没有娘亲,自能体会你的心酸艰苦,放心吧!”
放开兰娟后,婆子紧紧盯着远去的兰娟,生怕她说话不算数。
要是那样,她就坐在她家门口哭闹,让她们做不成生意。
田三贵跟着兰娟出来,婆子立即喜笑颜开:“掌柜好,你看我那车菜,都是新鲜的,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老婆子买下了吧?”
眼神渴望着田三贵,嘴上因天气干燥泛起死皮。
田三贵绕过婆子,去她车上翻看,下面菘菜,上面两捆青葱,还有一小筐红辣椒,看起来不精神,想来已经摘下好几天了。
婆子见田三贵不被自己话所动容,一时有些拿捏不住眼前这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
“一把年纪却满口谎话,你口中的新鲜是摘下四五天了吧?”
“仗着天冷,客人看不出新鲜,仅凭你一嘴忽悠一个是一个?”
婆子被眼毒的田三贵说到要害,当真小瞧这丫头的本事了。
见婆子即将张口就来。田三贵一语堵住她的话。
“看在你年纪大,天又冷的份上,给你十文铜钱我当行善积德收了吧!”
说完,田三贵使一记眼神给兰娟,随后转身提裙,就在脚搭上台阶时,衣裙被身后婆子紧紧拽住。
“你你...身为掌柜,每天赚那么多钱,却给我十文就想收下我这一车菜,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啊,就不怕老天爷惩罚吗?”
见田三贵不好糊弄,开始在地上打滚撒泼,酒楼一向忌讳她这样的人闹腾。
想用这种方式逼迫田三贵给足银钱。
可她嘀咕田三贵的脾气了。
她稳住脚步,冷眼睨下:“本掌柜靠本事挣钱,老天爷自然不会罚我,至于你可就不好说咯,行骗之事没少做吧?”
婆子身体明显被田三贵话一惊,眼见这样也不行,打算打闹一场搅黄她的生意。
不料被一道寒意吓退了胆量。
田三贵语气森冷,双眼嫌恶道:“你是觉得我偌大酒楼没有身强力壮的活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