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爷。”二宝侧过身子,让徐若盼先行一步。
徐若盼依依不舍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说:“过后我再来看你。”
许月季苍白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难看的小脸:“好,别担心,我没事呢。”
徐若盼自责得不能自已,还是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少动,少说话。”廖老大夫也跟着起身,“为师今日不教你医术,只教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许月季立刻就明白了师父教她这句话的深意,不仅仅是今日的事,更是指以后的各种事情。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他离开之前还把许丁香和小禾苗带出去。
等屋里再无他人,许月季把今日的事儿重新回想了一遍。
有太多的疑虑与不解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转。
她知道,即使她开口问了,师父和小妹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按照师父刚才那句“案子审得怎么样”,她这次受伤应该不是一个意外。
那么是谁?如意楼小伙计阿木,还是秦家四小姐?
他们的救命恩人原来叫李怀安,他明明已经不见身影,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出现救了她?
不知师兄是否发现了他手上的蝴蝶状红斑。
还有,她最后听到的一声“二姐”,明明是叫她,为什么声音却很是陌生?
“小师姑,该喝药了。”
廖当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放在桌上,又拿了一个枕头让许月季靠着半躺着。
许月季药要自己喝,廖当归一脸看不起的样子:“虽然我祖父接骨技术一流,但是他也没有到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还是让你师侄我来伺候您老吧。”
许月季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脸皮都变薄了,竟然被师侄这句话给窘的绯红。
廖当归平日里与许丁香有些相似,总是大大咧咧,又啰里啰嗦,还不肯好好说话,明明是句好话,经由他一张嘴说出来,总让人忍不住想暴揍她一顿。
但是只要与医和药有关,他就立马变得细心、耐心、恒心。
他一勺一勺地喂许月季,直到喂完最后一口,还给她拿了一杯水漱口。
许月季漱完口,正准备感慨一句好苦,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甜蜜蜜的蜜饯。
“甜吧?甜掉你的牙,这可是我今日一大早才买回来的,花了我两个月的零用,我都忍不住怀疑,你该不是见着我买蜜饯了,不然怎么那么巧,我刚买了一包蜜饯回来,你就被那小子送了回来,我的蜜饯啊,一天三颗,哪里够你吃几天啊……”
许月季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等月末师兄给我零用,我都给你。”
廖当归傲娇地一甩头发,鄙视地瞥她一眼:“哼!你当我不知道,你阿爹阿娘还有你大姐都去夕水街买粥去了,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吧?”
“我就说了,没有个营生,搬到镇上住哪有那么容易?幸好你脑子不错,知道料粥好喝,就让他们去卖,看着生意还不错。”
“我还特地让三宝和五宝他们都去捧场了,不过你阿娘不肯收钱,弄得他们想多喝几碗都不好意思。”
“小师侄不好意思的话,喝了再把钱给我就是了,师姑我很好意思的。”
廖当归跳脚:“你你你无耻!我都给你吃吉祥记的蜜饯,你竟然要收我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