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大门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小禾苗和三宝叔。
原来小禾苗是被许丁香给支使去廖府找帮手去了。
许丁香几步冲过去,搂住三宝叔的手臂,委屈巴巴地撒娇:“三宝叔,您怎么才来呀,你再晚来一点,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说完,许丁香还很顺利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三宝叔一看,自己最最喜欢的小姑娘都被欺负哭了,一颗老心肝都揪揪疼。
“谁!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欺负我们家小丁香!滚出来。”
坐在堂屋生闷气的许有贵听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称作“混蛋”,终究是忍不住,从堂屋走了出来。
他本想开口质问对方,凭什么骂他,可是一见对方比自己高出足足一个头,比自己魁梧一倍的中年男子,哑然了。
他又不甘心,只好责问许丁香:“许,许什么香!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家里来!你阿爹不在家,你让一个大男人进家门,你们母女几个的名声还要不要?也不怕被左邻右舍的人嚼舌根子吗?”
二宝叔甩开许丁香的手,几个箭步上前,左右手同时开弓,“啪啪啪!”
许有贵摇晃了几下才勉强撑着墙稳住身形,他只觉得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像隔了一层冬日里的雾气,模模糊糊,两只耳朵只剩下“嗡嗡嗡”,就像一群苍蝇在他耳边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没完没了。
许有贵缓了好一会儿,总算好了一些,正准备要斥责对方君子动口不动手,就听见对方发话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屎!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青天白日竟然污蔑长嫂和侄女们的名声,要不是老子已经不是军营里的人了,你现在就已经是我廖三宝脚下的一坨肉泥了!”
许有贵本来还想骂他口出狂言,认真一听,竟然听到一个“廖”字,他想起了阿娘说他们家有个丫头走了狗屎运,拜了回春堂的廖老大夫为师。
他把要脱口而出的话给憋了回去,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是许家人,许有福的亲三弟,我今日是特地来拜访我大哥大嫂的,你是谁啊?你是谁啊?你以什么身份管我们家的事儿?”
三宝叔眯上一只半眼睛,剩下半只眼都瞧不起这种借着读书、浪费爹娘的血汗钱的懦夫。
这天下,男子汉嘛,要么像他们廖家那样世代悬壶济世,要么像李将军和麾下的千千万万士兵一样征战沙场,再不济也得像徐知县那样为一方百姓办实事。
像许有贵这种草包,文不成,武不就,还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自己一辈子不成气候也就算了,还得拖累家人,最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