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吧,师兄今日生辰,你做儿子的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回春堂辛苦?”
说完,她也不管他,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廖当归在她身后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廖老大夫书房里,廖老大夫听着外面徒儿许月季和小孙儿廖当归叽叽喳喳,打打闹闹地出了府,才开口喊廖伯进来。
廖伯按照廖老大夫的指示,把笔墨纸砚一一准备好。
“老太爷,请。”说完,廖伯就退后几步,眼观鼻,鼻观心。
廖老大夫大夫提起笔,蘸墨,抬头思索了一小会儿,才低下头。
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如游龙般流畅。
很快,一张纸就写满了字,廖老大夫把写满了字的纸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晾着,又再新的纸上继续写着,一张又一张,再一张……
一刻钟后,廖老大夫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最后写好的纸,吹了吹,直到上面的笔墨吹干。
他把二十三张纸按顺序一一叠好,递给廖伯:“让一宝着人送去京城。”
“是,老太爷。”
廖伯接过厚厚的一叠纸,从书架的抽屉里找出一个信封,把纸塞进信封里头,又用浆糊把信封口封好。
他正要告退出去时,廖老大夫又叫住了他。
“府上有没有做皮毛生意的?”
廖伯被老太爷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想了一想,他还是如实回复。
“回老太爷,老奴不太清楚,不过,按照老奴猜想,该是没有。当年老太爷说过,离开了那边,就尽量不再与那边有过多的牵连。”
“这么多年,也就是大少爷年节会托人带一些东西回来。我们这边基本没有人过去那边。”
廖伯说的那边是指西北军营。
因为跟京城里的那位的约定,他先是把儿子,后是把长孙留在那边,就是为了让别人能够从那边出来。
如果他留在那边,那么廖家子孙就难以离开那里了。
只有有人在外面,才有可能寻找机会,让廖家从此不用再受制于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廖老大夫那么干脆利落地丢下儿子离开那里,并定下那个规矩。
关联的东西越少,断绝联系时才越快、越干脆。
廖老大夫大夫点点头:“给那边去个信,以后少往这边送不必要的东西。”
廖伯不解地看着老太爷,自家大少爷可以说是谨遵老太爷的话,少跟这边联系,也就年节送点那边的特色,比如那边特有的药材、肉干和冬日用的皮毛。
“老太爷,您说的不必要的东西是指……”
廖老大夫状似不经意地说:“就那些皮毛,我见你前段时间拿出来翻晒的那些,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了吧?”
廖伯一向亲手亲为老太爷屋里的事儿,这事儿他再清楚不过。
“回老太爷,府里的皮毛是从中秋节后开始翻晒,今年新到的有一部分做了新衣,剩下的不需要翻晒,都已经存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