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与许芙蓉像听她说的这些就像天书一般,觉得不敢相信,不可思议,却又知道不管是许府的二丫头还是回春堂的许小大夫,她都不会骗她们。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音。
“嗯。”许月季肯定地说。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啊……”刘氏两眼空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只反复重复着这一句。
许芙蓉见她似乎魔怔了,心里害怕,问许月季:“阿娘怎么了,二妹要不要给阿娘看看……”
许月季把刘氏的手平放在桌上,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她的手腕处,几分钟后,她收回了手。
“大姐别担心,阿娘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事儿,等一会儿就好了。要不大姐劝劝阿娘?”
许芙蓉也确实是担心,她拉过刘氏的安慰她:“阿娘,过去的事儿过去了,我们就不想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好好过。”
刘氏其实在许月季给她把脉时,她就回过神来了,只是一时没有收拾好心情。
“阿娘没事,只是想起以前,阿娘苦,连带着苦了你们几个。”
“阿娘怪你的时候,过得还好一些,那时你们大哥还没被那毒妇弄丢,你们阿爷多宠着他,就差做木工时没背着他了。”
刘氏说的是许芙蓉。
“我们也全是沾了你大哥的光,你们阿爷好吃的都紧着你们大哥,安哥儿也孝顺,才四岁就会偷偷藏了好吃给阿娘。”
“有一次他给我一颗蛋,被你们阿爷发现了,安哥儿说:二婶怀了弟弟有鸡蛋吃,阿娘怀了弟弟也要有鸡蛋吃。”
“你们阿爷发火了,那毒妇说鸡蛋要留着换盐,一房只能吃一个鸡蛋,大房的安哥儿吃了,就没了。”
“你们阿爷最后说大房的鸡蛋给我吃,他的鸡蛋给安哥儿吃。那毒妇没有办法,她也不能真的不让你们阿爷没蛋吃,只好每天多煮一个鸡蛋。”
刘氏说完,看向许月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愧疚。
“阿娘怀你的时候,吃了最多苦头,那时你们大哥不见了,你们阿爷脾气不好,二房又有了两个孙子。”
“你在阿娘肚子里,天天跟着下地干活,累了一整天,只能喝点咸菜糙米粥,还要受那毒妇的冷言冷语,你差点都是生在田里了。”
“等你三岁后,他们都说你性子阴沉,又呆又楞,不讨喜,原来竟然是阿娘的错。”
许月季笑了笑:“哪能怪得了阿娘呢,实在是那时候饿得慌,没力气说话。也不想听他们说那些不爱听的话,才做样子的。”
刘氏和许芙蓉都怜惜地看着她,只当她的这这这话是宽慰刘氏。
“阿娘今后只负责开开心心的,保管以后阿弟阿妹也是天天笑呵呵的。”
刘氏点头应好。
“轰隆——轰隆——”
又是两记响雷。
许芙蓉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已经积了不少的雨水,估摸着这场雨应该没那么快停。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大姑他们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