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早饭前,许芙蓉想着徐家经过这么一遭事后,应当兵荒马乱,顾不上大哥安哥儿和廖当归。
她让翠娘特地留出他们两人份的饭菜。
只是廖当归回了廖府,只大哥安哥儿一个人回来。
虽然翠娘也一直在灶房候着,饭菜也在锅里温着。
许芙蓉还是把孩子交给刘氏:“阿娘抱着小禾苗,我去给大哥端些饭菜过来。”
刘氏见时辰不早了,也让许月季他们几个孩子回屋里睡觉去。
一夜别无他话。
第二日,许有福和刘氏带着许月季,去了一趟徐府。
徐大人和徐夫人情况还好,只是因为落水,湿了衣衫,染了风寒。
周婆子领着她们进去时,徐夫人刚补了一觉,起来喝了一碗汤药。
她脸色苍白,眼袋乌青,神情恹恹,勉强打起精神来招呼她们。
刘氏轻声问她:“您好了些吗?要不再让二丫头给您号个脉?”
“喝了表哥开的药,我们都好了许多了,婶子和月季妹妹不必过来了,我只怕把病气过给了你们,又连带你们跟着遭罪。”
刘氏安慰她:“月季说过了,身子湿了、冻着了这种风寒不会传染给旁人,您就放心吧。”
徐夫人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她一直将信将疑。
她只是暂时心里还有些乱,不知道怎么跟许家人说起这件事儿。
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开了口:“说起来,昨日多得了婶子家的安哥儿,若不是他,我们盼儿她,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起这事儿,徐夫人似乎又看到了昨日的场景,安哥儿一个大小伙子,双手按在她女儿那里,还嘴对嘴……
徐夫人真的是五味杂陈啊,她又羞又愤,但又是真心感激。
刚开始,她觉得无法原谅安哥儿的做法。
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毁了盼儿的清誉。
昨日她还特地留下廖当归,问了他关于安哥儿救人的法子的事儿。
廖当归举手发誓,绝对是他小师姑许月季教的,他也学了,只不过还没有学会。
得知是许月季教的方法,她也就完完全全打消了安哥儿趁机占便宜的疑虑。
徐夫人哀怨地看了廖当归好一会儿。
若是救盼儿的人是廖当归就好了。
哪怕郑家那边有了变故,廖当归和廖家也是愿意负责,又值得托付的人家。
可是,他一个专业的大夫怎么就比不上人家一个临时抱佛脚的呢?
若是透露了一点儿风声,被定亲的郑家知晓了,盼儿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亲事肯定也完了。
可是昨晚,她守在盼儿的床边,看着她又是疼痛难忍,又是噩梦连连,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并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更没有染上京城那一套陋习,觉得姑娘家失了清白就该青灯古佛,或者一起自证清白。
相反的,她觉得,自己怀胎十月,辛苦养大的女儿,不管遭遇了什么,只要她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