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廖大夫给她开的药里有安神的,但是她还是彻夜未眠。
想了一个晚上,她终于想通了,无论郑家知道后如何做,盼儿都是她疼了十八年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们都应当感谢安哥儿。
刘氏把徐夫人的手塞回锦被里,把锦被细细掖好,不让丁点儿冷风钻进去。
“您跟我还说什么见外话?说起来,也是安哥儿粗野孟浪,在那种地方呆了十几年,不懂这样繁文缛俗。”
“不过,您唤月季一声妹妹,算起来,安哥儿也当唤您一声姐姐,他也算是盼儿的长辈,晚辈有难,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厚着脸皮不帮忙?”
“抛开他是长辈的身份,他也算是官府上落了名字的小将军,保护大夏国的百姓也是他的责任,是不是?”
徐夫人听刘氏说得这样轻松、单间,就知道她并不了解其中的事情,她估计是许家几个孩子没有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按照刘氏的性子,若是得知了安哥儿的行为,只怕刘氏今日就不仅仅是来看望他们了。
她要么是不管盼儿定没定亲,今日都要请了媒婆,带着聘礼上门求亲了,要么是把安哥儿狠揍一顿,带着他在徐家院里跪着,负荆请罪了。
也好,知道的人越少,不管对谁来说都好。
刘氏想去看看徐若盼,徐夫人要起身,带他们过去。
刘氏把她按会床上:“你都熬了一夜了,好好休息,才能好的快一些。盼儿住哪里,我不知道,月季还能迷了路?再不成,麻烦周妈妈给我们带个路就可以了。”
“您好好睡一觉,不用操心我们,我们来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肯定不跟您见外。”
徐夫人知道刘氏爽利的性子,也不再坚持,只吩咐周妈妈送刘氏母女两人去盼儿的院里。
徐若盼一大早上被灌了一碗汤药后,又昏睡过去了。
刘氏和许月季到的时候,她还没有醒。
四喜想要把自家小姐叫起来,被许月季她们止住了。
徐若盼的状态比起徐夫人,确实要差很多。
额头上包扎了纱布,看不出伤口的大小。
原本白皙又不失红润的小脸惨白,红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就是在睡梦中仍然记得身上的疼痛。
许月季把带来的酒精和自制棉签交给四喜,又教耐心她怎么给伤口消毒。
“以后受了外伤都可以这么操作,这东西不能省着用,不然没什么小姑娘。若是哪天用没了,来回春堂或者府里拿就是。”
四喜点头应是,让另一个丫鬟丸子把东西收放好,她亲自把刘氏和许月季送出去。
刘氏她们离开时,徐夫人总算睡过去了。
她们只跟服侍的周妈妈说了一声,也不让周妈妈把人唤醒。
许月季母女走到前院,正好徐管家和徐知县送许有福出来。
许月季和刘氏连忙给徐知县行礼,问安。
徐知县赶紧让她们免礼,又让徐管家去催灶房的人上午饭,让周妈妈带客人进去坐着。
其实,时辰并不晚,哪有那么早吃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