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月季小姐。”六宝叔把手中的鸡毛掸子交给春眠,“今日隔壁新开了一家铺子,辰时开张,邀请了月季小姐观礼,您别忘了。”
许月季正准备往后院去的脚步一滞,她回头看向六宝叔:“隔壁换东家了?”
六宝叔点头:“嗯,换了,温老板年前不是说年纪大了,想把店铺盘出去,告老还乡吗?”
许月季点头,这事儿她有听说过一点儿。
温老板中年丧子,晚年丧妻,是一个孤寡老人。
他这些年靠着这家店铺卖些的出息,过着较为宽裕的日子。
听说,这些年,他侄子一直想要给他养老,但是他不想麻烦人家,才一直没有松口。
去年,温老板觉得脑子大不如从前,总爱忘事,不是忘了忘记收钱,就是忘了给顾客东西,店铺的生意也像他的脑子一样大不如从前。
他侄子再次邀请他去他家养老时,温老板才点个头。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两间门店打通的铺子,竟然真的快就盘了出去,还真的快就开张了。
“师父和师兄,他们去吗?”
六宝叔思索了一下:“老太爷和老爷应当去。”
许月季心下疑惑:这个“应当”有点儿不应当!
往日,廖府一向低调,做人做事都很低调,也从不跟人有超出患者的交情。
在大塘镇,朋友这种生物,在廖老大夫和廖大夫身上是不可能存在。
也就廖当归来大塘镇时算得上年幼,与左右邻居的几个孩子算得上人情朋友。
所以这种人情来往的俗事,也就徐府、许府能请得动廖老大夫和廖大夫。
除这两府之外,廖府要么不予理睬,要么就是让廖伯去随一份礼。
今日,师父和师兄是要破例了吗?
许月季心想:隔壁新东家是什么来头?还能劳动回春堂清心寡欲几十年的两位大夫?
难道是徐家?
她知道徐夫人来大塘镇一年不到就盘下一家铺子,专门给徐若盼练手。
铺子里只卖成衣,卖的都是府城和京城两地时兴的款式。
铺子开了不到三个月就成为大塘镇人气最高,销售量最大的成衣铺子。
因为这个铺子异军突起,还受到镇上其它成衣铺,甚至绣庄、布庄的嫉妒。
秦家二姨娘名下也有一个成衣铺子,刚好开在徐家铺子对面,首当其冲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秦二姨娘为此还收买了地痞流氓到徐家铺子又是栽赃陷害,又是撒泼打滚,又是威胁恐吓。
最后徐夫人把这事儿交给秦大少爷。
秦大少爷一出手,一个月不到,秦二姨娘名下的铺子直接由赵姓换成了薛姓。
薛是秦大少奶奶娘家的姓氏。
不过,转眼一想,许月季又不确定了。
这段时日,徐家因为落水一事,只有徐知县如常办公之外,徐夫人和徐若盼压母女俩压根儿就没有出过门。
而徐家大公子又被秦大少爷逼着去了京城看管新开的一品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