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于思思被许月季的问话给问倒了。
在那个丫鬟没有怀孕之前,她坚信自己身子没有问题,她一直怀疑自己多年没有怀孕是因为付前程的问题。
她也被婆母逼着看了不少大夫,大夫们都说她身子很好,只是孩子的事儿,有时候要讲究缘分。
但她还是被逼着喝了不少助孕的汤药。
只是付前程和付家人的想法则刚好跟她相反。
每次,她与付前程因为孩子的事儿起了争执,她总会半气半劝,让他也给大夫瞧瞧,好证明他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付前程却暴怒:“我不行?你觉得我一旬七八个晚上,每次半个时辰,还不行?你是见过比我还行的?是哪个野男人?你告诉我,我去跟他讨要方法……”
于思思虽然娇生惯养十几年,但是这样粗俗无耻的话语确实听也没听过的。
她更没有别的话语去反驳、攻击付前程。
于是她学会了沉默。
直到,婆母把她身边的大丫鬟送到他们夫妻院里,第二个月就被诊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就这样被打倒了,她对自己身体的坚信崩塌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曾亲多年没有身孕确定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付前程的问题。
以前她笑话付前程是个懦夫,连看大夫都不敢。
然后,她发现自己才是可笑的那个人。
可是今日,在听了许月季讲述夫妻不能怀孕的几种情况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确定他的身子没有问题吗?”
于思思不知道许月季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毕竟她与付前程已经和离,他有没有问题已经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难道她也要像吴家那第一个媳妇一样,跑到付家大门口,大声质问一句:“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吗?”
于思思端起手边的茶盅,努力稳住微微发颤的手,把茶盅送到嘴边,小啜一口。
“我不确定。”她缓缓开了口:“按照许姑娘的这种说法,如果他身子没有问题,那孩子必然不是他的,若是他的身子有问题,那孩子肯定是……不对,也不能确定是他的,是不是这样?”
许月季微微笑着点头:“我说这些,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去确定他身子有没有问题,也不是要你去查探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于夫人和于思思似有不解。
“我只是想让思思姑娘明白一些关于孕育孩子的事儿,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儿,也不是男人一个人的事儿,而是夫妻双方的事儿。”
“只有夫妻能共同对待这个问题,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若是不能,那就分道扬镳。”
“分开后,也无需想太多,是自己的问题就及时看诊,积极治疗,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好好过好余生,若是夫妻俩都没问题,只能感叹一句两人没有缘分。”
“今日看来,思思姑娘身子并无大碍,放宽心,少思虑,再喝点药调理一下身子,日后定有自己的子女缘分。”
于夫人热切地看向自家闺女,而于思思则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摩挲着茶盖,似乎在沉思什么。
许月季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起身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