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朱厚熜轻声自语道。
他目光炯炯看向中军大帐上空,神思浮动间只见气运汹涌变化。
正红色的军运长河中漂浮着血煞之气,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得到惊涛拍岸之音。
只是长河之上漂浮着千千万万墨绿的藻类,墨藻铺天盖地一般要将长河吞噬。
朱厚熜细细观察那藻类长有五叶,根须绵长弯弯曲曲扎向河中。
那墨藻便是军队顽疾的象征,朱厚熜如是想到。
眼下随着他先登夺旗的命令一出,眨眼间军运长河便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先是部分墨藻无端消亡,随后军运长河中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斑。
墨藻每消失一部分,红色长河就会多出许多光斑。
他使用神思之力触碰光斑,神思却莫名地消失了一部分。
朱厚熜神色不改加大力度推动神思,甚至在暗中使用了金科玉律。
后方的王阳明瞳孔微张,猛地抬头望向高处。
在观察一阵之后,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无声的笑容。
金科玉律加持之下,光斑终于不再抵触神思之力,让朱厚熜有了观察的机会。
几次试探之后,朱厚熜敏锐地意识到这光斑或许就是他要寻找的“杀机”
所谓杀机者,存续更易,你死我活。
朱厚熜眼中微亮,“以杀求生,死中求活,杀机也是变机。”
想通此处,他心中存神。
先前在胸中酝酿的三尺剑此刻闪出一点微芒。
一点微芒万丈光,翻江倒海杀机放。
微芒透体直奔长河而去。
光斑被微芒吸引,刹那间便在红色长河中汇聚出一道剑形。
“叱”
一剑出,天地苍茫无色。
墨藻消融江水翻涌,远远望去剑气溢散竞拓换了几分河道。
只可惜长河一眼望不到尽头,那墨藻更是重重叠叠重新占据了消失的空间。
见此情景,朱厚熜并没有感到意外和失落。
气运虽然能影响和反映现实,但妄想通过改变气运而彻底逆转现实只是痴人说梦。
丹田中的长剑又是一震,许多光斑便汇聚成光剑的模样飞向朱厚熜。
“咔”
一声清脆的剑鸣,原本古朴的长剑多出了几分凛冽的杀气。
朱厚熜无意引动的一剑并非没有其他的收获。
军士身上气运猛增,大脑也比平时运转得更快。
不多时他们便想出了办法上下合力协作拔旗。
几个军士手持长矛走进中军大帐,又有三人双脚发力奔向帐顶。
五个呼吸过后,只听得一声大吼。
“夺旗!”
高台之上群臣目光凝聚,眼神中藏不住地惊讶和激动。
龙旗顺利飞出的那一刻,军中更是一片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好!”朱厚熜赞叹道。
龙旗所立之处,已然换成了一把长矛。
一小兵士手擎龙旗,大声道:“陛下,我等已将龙旗取下献于陛下!”
朱厚熜欣然点头,扫过教场上的各色头盔,缓步从木台上走下。
他走到红漆皮盔的兵士面前,朗声道:“诸位将士,都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大明的好儿郎!”
众兵士闻言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能见天子之颜是莫大的荣幸。
他们毫不犹豫将头昂起,目光炯炯地看向前方的明黄色身影。
少年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一步一行间贵气天成。
直面那不似凡人的容颜,却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对此跪在地上高举龙旗的张芳最有感触。
平日里想象过千万遍皇帝样貌的他,此刻只感觉整个人憋在水中呼不出气。
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但好在很快就消失了。
“汝等既已夺旗,朕便兑现诺言给尔等一条通天之路。”
朱厚熜看向张芳问道:“你可有想法,要到何处为将?”
“启禀陛下,我们不愿为将只想到榆林博一条出路。”张芳无比干脆地说道。
他身后的几人也猛地齐声道:“陛下,我等愿到榆林为国守边,请陛下开恩。”
几人的声音很大,跪伏在木台上的指挥使自然听得清楚。
侯宇微微抖了抖肩让酸硬的肌肉得到放松,心中却是满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