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情绪涌动,直勾勾地看着荧惑灯,地吟道:“兄长,大业在望,你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我没有松手,就这么一直握着它,直到它安静下来,剑光消失,温度也完全消散。
容禾赶紧拿起灭灵反复检查,确认它又变成了封锁状态。
他惊慌起来:“怎么回事?”
我回答:“我又把它封了。”
容禾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他面露厉色,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砰”的一下,把我整个人都按到了墙上。
他下手极狠,我的眼睛和舌头都没来得及做准备,一下子全都崩了出来。
容禾愤恨道:“给脸不要。”
他下的是死手,不过我死得都很熟练了,没怎么当回事。
正掐得起劲,没想到容禾忽然松了手。我滑倒外地,听到了“滋滋”的声响,以及缠斗的声音。
难道有人来救我?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重剑落地的声音,容禾鄙夷地啐了口:“妈的,都是护主的玩意儿。”
他拖着剑走到我面前,问我:“你不是说封剑了吗?它怎么还护你?”
我“呵呵”笑了两声,反问他:“你不是说,局势已定吗?”
容禾没说话,但我感受到了滔天的怒意,他抓着我的头发拖动起来,然后像扔死狗一样把我扔进了棺材里。
他没再对我做什么。
我看不见,但感受到那股怒意越来越淡,他应该是走了。
“你确定,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容禾突然出声。
原来还没走。
他竟然这么快就平息了怒火。可真是情绪管理大师。
我认真地回答他:“我只是不想做,我不喜欢的事。”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多愁善感:“没有人可以永远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那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再次变得坚定,带上笑意道:“我自有办法治你。”
说完之后,他将我的树枝和锉刀扔进了棺材里,脚步声随之响起。
他打算离开了。
“等等。”我叫住他,商量道:“你能不能把右眼还给我,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反问我:“你拿着不也没用吗?”
我退让了一步,恳求道:“那你能别老摸吗?疼。”
……
我过着日复一日的囚犯生活,本来之前伙食还行,但那次把容禾惹生气之后,他就收了我的饭票,一点吃的都不给。
不过他来一次,我就能气他一次,倒也能填饱肚子。
但他也是个顶机灵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内幕,情绪管理做的是越来越好了。
于是我过上了日复一日的,吃不饱穿不暖的囚犯生活。
不过我倒是不无聊,可以把削树枝当做踩缝纫机。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倒也自在。
有荧惑灯照着,我的伤好得很快。
好得差不多之后,我就爬出冰棺,在地上摸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我的左眼。但是因为离体太久,有些干涩了,塞了好久才塞进去。
容禾说我长高了,这是真的。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躺在棺材里的那几天,我的脚和棺材壁的距离越来越短。
我原本是很喜欢睡棺材的,在流离失所的那几年,能够找到一副棺材,都算是顶配豪宅了。
但是这却副棺材令我很抗拒,因为一躺进去,就正对着荧惑灯。灯里好像有无数双眼睛,被窥视的感觉噬骨磨皮,万分难受。
多番实验之后,我发现棺材底下是最舒服的地方。
我突然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是蛇,这样我就可以冬眠,不用进食,兴许还能挺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饥饿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我要啃棺材了。
这天,我正在尝试啃口棺材充饥,突然尝到了忧惧的情绪。
太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味道了,我一下愣了神。
容禾又来了,这次还提来了一条菜花蛇。
他说他有办法治我,还真让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