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了,大人可有了线索?”桑夝立在国宾馆院中,看向一旁的红衣少年。
黎修然似是不慌不忙,手中还端着一袋果脯,悠闲的吃着,“殿下莫急啊,这查案,最是消耗精力,得慢慢来。”
他说着将那果脯袋子递到桑夝身前,“味道不错,殿下可要尝尝?”
“不必,本王不喜这些,还是请大人速速查案,莫要叫本王觉得,南国待客之道便是如此。”桑夝毫不领情,只睨了一眼远处的尸体便回了房。
国宾馆死了人,是桑夝身边的贴身侍卫,跟了他许多年,哪知前脚刚落南国,后脚他便被人一剑刺穿了腹背,脖颈上套着绳索悬于房梁之上。
死状惨绝,引人唏嘘。
因死者是璟王多年的侍卫,此事也便如同打陆国的脸一般,叫人下不来台。
“啧啧,璟王可真凶啊~”黎修然咂咂嘴,对着身后的下属道,“还不快用点心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听见没?”
“是!”
——
皇宫外,少女提着淡紫色裙边,轻盈的跃上了华贵的马车,那马车随即便缓缓驶动。
驶了百米出去,遥见后方跟着一匹白色骏马,稳稳的保持着距离。
马车于青龙寺山脚下停住,便有一男子迎上前,抬起手臂接车上的少女落地。
两人的衣衫皆是浅色,站在一处宛如画儿一般养眼。
姬桁远远望去只瞧得见少女柔美的侧脸,她似乎在笑,笑着把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提裙优雅的下了马车。
他的手逐渐收紧,握成拳状,关节处有些泛白,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过来,他向来光明磊落,还从未做过这般的举动。
只是自他得知毓安公主将要和亲的消息后,便有些寝食难安,一团火闷在心里着似的烧灼难受。
可他分明不爱她!
毓安诡计多端,设计与他发生关系,如此狡诈之人,如今转眼便瞧上了别人?
那个璟王,他曾与他同行过,是个容貌端正,谦和有礼的人。
又是陆国王爷,如此地位,与南国公主倒算相配。
可她真的这么快便瞧上他了?
她不是...一直追在自己的身后吗?
姬桁的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树干,愈发的用力,待指尖传来刺痛,他终于回过神来,望向指尖已是一片红色温热。
再看前方,已彻底没了两人踪影。
——
“我听闻,王爷的人,在南国遇了刺客?”
两人一步步迈着台阶,毓安问道。
“是,他跟了我好些年,早已如同友人一般,却没想到在此处丢了性命。”桑夝叹息,似是有些无奈。
“抱歉,总归与我有关,才使你们来到南国,此事我定会叫皇兄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侧目看着桑夝,小鹿一般的眼亮晶晶的,纯净无瑕。
“不,怎么能说是与公主有关?说起来,还是陆国提亲才来到此地,况且刺客本就不在你我预料之内,公主自是无需自责。”桑夝温柔儒雅,浅笑和沐。
身上的青色衣衫如天色般好看,衣带如云朵般飘逸,真当是公子立于世间,矜贵高雅不落俗。
“王爷不必一口一个公主,听着怪别扭,不如便唤我的封号,毓安,便可。”
“毓安?”桑夝跟着重复了一遍。
毓安,便是指大爱无边,无私奉献之意,于她来说,似乎算不得什么好封号。
“既如此,那毓安也莫要再称我王爷,直呼桑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