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觉得我在骗您?随便找了个人来?”黎修然看出来他的疑虑,随即抬起脚踩在那男子腹部。
“这位郎君乃葛家贵子,会些功夫,向来看不惯他国异人,前两日又见死者于街道上调戏女郎,便冲上前将美人儿救了下来,两人起了言语冲突,这贵子又饮了酒,借着酒劲便一剑杀死了您的侍卫。”
“如此,圣上交代了,陆国乃贵客,在南国受了委屈,便还是将这凶手交由璟王殿下处置最为合适。”黎修然的脚尖捻了捻,那人顿时痛的叫起来。
“只是可惜了,这位郎君早早便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不然定能好好与殿下言说此事。”他的神情似是有几分惋惜。
“说不出话?”桑夝挑眉,“到底是早就说不出话,还是今日才丢了舌头,黎大人恐怕比本王更清楚。”
随意找个人丢过来,真当他看不出吗?
“殿下说笑了,臣哪有本人清楚?”黎修然笑了笑,忽的低头睨着脚下之人,“你可曾杀过一位陆国使臣??”
“没有便摇摇头,杀过就点点头,定要叫璟王殿下瞧清楚些。”
那男子闻言,只见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比起在黎修然的手下永远经受折磨,他还不如被这陆国来的王爷一剑刺死来得痛快。
“罢了。”桑夝叹息,此话既是对黎修然说,也是对自己说,“便是他杀了人,一剑刺死吧,有劳黎大人了。”
如此,此时也算翻了篇。
他说完便转身朝屋里走去,唯留下大理寺的人与地上的男子。
那男子一听桑夝将自己交给了黎修然,顿时惊恐万分,挣扎着便要往外跑。
剑光闪过,男子瞪圆了眼,一把剑直直插在自己腹部,穿到后背,溅出的血染了黎修然的衣袍,原本就鲜红的衣裳忽的又暗上了几分,血水缓缓散开,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却又诡秘。
“抬走,扔去乱葬岗。”少年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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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存菊堂
“恭喜贵人了,升了位份又迁了新宫,实在是喜上加喜。”孟南将手中的帝诏递给秦希芸,眉眼间都是笑意。
皇上给她迁了住处,如今她该住到毓秀宫 云砚轩了,再不用呆在这小院里受气。
秦希芸满脸的欣喜,剥了手上的玉镯子便塞给了孟南,“孟公公跑一趟不容易,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这....好吧,那奴才就先走了,娘娘有事可来寻奴才。”孟南笑吟吟的,行了礼便走了,出了昭阳宫,这才将方才秦希芸递给他的玉镯子掏了出来,扔给同行的小太监。
“给你了,拿出去当了,值不少碎银子。”孟南说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主子!皇后娘娘真的帮了咱们一把!”宫女激动地就差落下泪来,几个月了,她们在这憋屈的活着,见不到皇上,也逐渐失了希望。
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
“好了,还不快收拾东西,快些搬出去?”秦希芸笑着吩咐道,早些搬出去才好。
“哟,姐姐这么急着搬走啊?”一道女声远远传来。
秦希芸闻言身子一顿,抬眸望向门口,只见何颖不请自来。
她的面色红润,声音透亮,丝毫没有落水后虚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