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她的墨发,这些日子都是他亲手为她洗的身体、发丝,当真做到了事无巨细,无微不至。
他想用行动证明,他可以让她幸福、快乐。
如此,待她伤好之后,或许就不会想着离他而去。
“以后的每一日,都由夫君给沫汐梳洗可好?”姬桁的手掌抚上她的侧脸,认真的瞧着她。
萧沫汐没再言语,而是伸手拨开他,扶着桌沿,从他怀里起身,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姬桁变了。
他变得不像他了。
既不像十一岁时策马出征,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不像一两月前施暴辱人,凌厉霸道的成熟将军。
如今的他,倒像是害怕主人丢弃的小狗,竭力讨好,伏低做小。
“你不必做到如此。”萧沫汐淡淡开口。
不管他们二人之间如何,她到底还是不希望他失了自己。
这话说的平静,落在姬桁耳中却像在回绝他,推远他。
他蹙了眉,又伸手去够她,起身站到她面前,弯腰去吻她的唇。
唇瓣上忽的传来温热的触感,萧沫汐下意识便往后躲,腰背猛地撞在桌沿上,后头的碗随即栽倒。
中间摆着的汤更是惯性溅出不少,洒落在桌面上。
姬桁见状忙扶住她的腰,将人往怀中带,离那桌子远些。
他不再吻她,而是拥着她将下巴蹭在她脖颈处。
“小心。”他的气息洒在她后脖颈,酥酥麻麻,令她心中发痒。
萧沫汐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她曾日夜与姬桁辗转床榻,如今对他的气息极其敏感。
“放开我。”她肃道。
“为何?”他又说一句。
“你勒的我不舒服,喘不上气。”萧沫汐寻了个借口。
此话一出,姬桁果真松了她。
他退远一步,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见如平常一样便放下心,轻叹口气。
“我扶你到榻上躺着。”
——
皇宫
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萧铄生辰这一日。
宫侍们早早便忙了起来,各宫之间来回穿梭,生生将身子于这冬日里忙活热了。
姜知瑾也是在这一日,才终的比萧铄起早一回。
她抬手捂着嘴巴,极小声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困出来。
而借着那一点烛光,她看见身边容貌俊美的男子还熟睡着,气息平稳,姿势优雅,活脱像个性转版的睡美人。
姜知瑾瞧着他边醒神边笑了笑,原来早醒一会儿瞧着心爱之人躺在身侧,是这般幸福华蜜的感觉,实在不错。
她清醒些,这才动了身,轻手轻脚、小心谨慎的越过他下了床榻。
姜知瑾站稳后,倏地回头瞧他一眼,见他仍旧是那般熟睡的模样,便松了口气,放心些。
萧铄睡眠一向轻的吓人,有些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即醒过来,投入战斗状态。
为了不吵醒他,姜知瑾可没少努力,又是在他耳中塞了棉花团,又是于昨夜多抽些他的精力....
总之,他这会儿应该是疲累的很,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她伸手取了一旁的清水蓝纹棉衣,草草披在身上,略微整了仪容便嵌开些门缝,一溜烟钻了出去。
而待房门合上,床榻上的男子缓缓睁眼,唇边也随之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的阿瑾,不知又在琢磨什么。
萧铄坐起身,慵懒的靠在床头,里衣半敞,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只见那锁骨、胸膛连着腹肌,密密落着不少吻痕,轻重不一,却更显暧昧用情。
那皆是姜知瑾所为,昨夜她主动积极,他还以为是她来了兴致。
却没想到,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他抬手取下耳边塞着的棉花团,摊在手掌中。
“到底是天真了些。”萧铄轻笑着摇了摇头,又合上眼小憩。
他并不打算拆穿姜知瑾,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该是准备生辰贺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