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响亮,满殿的人都听见了萧铄的应允,此后她再于京城行动,便不会惹人生疑,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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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一切平稳,轻歌曼舞,美酒佳肴。
君臣之间再聊上几句政事,整场宫宴竟也出奇的顺利。
直至戌时,众人才散了,回宫回府,各自分别。
萧铄留了几人在麟德殿,除了姜知瑾,便是姬桁、龚烨、祁瑀。
“三位可知,瑁国有了动静?”他睨着他们,神情冷峻,“如今就在我礽朝边境排兵布营,不知何时便会攻来。
几位对此可有想法?”
“圣上,梁国可派兵守境。”龚烨说道,“瑁想至南,必先经梁,臣派人秘密守着,便可提前得了消息,禀报回京。”
“瑁国不一定直攻京城。”祁瑀侧目看向龚烨,“若他们出其不意,攻向梁国,彼时又该如何?”
“......”龚烨沉默,低头思索。
“梁有多少兵马?”萧铄问他。
“不足十五万....”龚烨说的为难,若不是前几个月被身边这位姬桁将军杀进了梁宫,梁国军队也不至于损伤这般惨重...
姬桁见他瞥向自己,随即了然他心中意思,笑道,“军中人少可不能怪到本将身上,那都是先梁帝之错。”
再准确些,是主位上那少年帝王的授意。
若不是萧铄传信于他,命他拿下梁国,他才不想取那先梁帝的头颅。
“禹王可有主意?”萧铄开口,看向立在一旁的祁瑀,她机敏善断,头脑灵活,此时一定有了想法。
“是。”祁瑀应道,“臣有一法子。
礽朝辽阔,难以守全,便是将边境都看住,也需分散开来,耗费大量军力。
依臣之见,与其等着敌人攻来,不如在此时直接绕后围了瑁国,趁其国虚兵少,一举拿下。”祁瑀抬眸,眼底是掩不住的野心。
萧铄自是知晓她能力,随即笑了笑,“禹王所言甚妥,朕颇为认同。姬桁,你意下如何?”
“臣亦然。”姬桁附和。
“余下的事,朕还需细想。”萧铄说罢看向龚烨,“佩王先回吧,朕还有事询问禹王。”
“是。”龚烨虽有疑惑,却不多言,行了礼便退至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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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铄靠在椅背上,举止矜贵,睨着殿下锦绣华服的人。
“朕留禹王,是有事相问。”他慵散的开口。
“圣上直言便是。”祁瑀对上那道视线,不避不闪。
“前些日子,宫里出了细作,人数不少,有十余人。”萧铄眸中深邃叫人看不透情绪,“朕捉了多数,跑了一个,剩下没能跑了的,透出些信息来。
他们皆道幕后主谋是启国高位之人。
禹王,启国朝堂之上可有此等可疑之人?”
“....”祁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蹙着眉思量许久,仿佛真的在回想朝中之人都有谁。
“回禀圣上,臣与众朝臣算不得相熟,实在记不起有什么可疑的人。”她语气真诚,还带着一分无能为力的歉意。
“无碍。”萧铄勾了唇角,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朕自是相信禹王。
毕竟,禹王同朕,是分割不开的。”
他垂眸对上她的眼睛,那眼里一片清澈,她掩饰的很好,他却能看的出来,里头那汪清澈,透着浓郁的恨意。
此时若有一把剑,她怕是会毫不犹豫扎进他的心脏,刺穿他的身体,为自己、为国家报仇。
姬桁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见两人周身透着诡异的氛围,那禹王,笑得极其难看。
“圣上所言极是。”祁瑀笑了笑,“臣过去不知还有细作这一回事,如今知晓,定会严查一番,为圣上解忧。”
“嗯,那便有劳禹王了,时辰不早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