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是女的。”孟婆揉着手腕,微微笑着。那双玉手看着柔美,翻手就能要命。
“这也,好吧,我答应大仙便是。”衣容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于是他变成一只白猫自动钻入笼子里,孟婆化身老道士来到王家别苑,说是要给王金福献宝。
当着王金福与家仆的面,孟婆把衣容放出笼子,说了句,“变成美女。”
笼子里出来的白猫摇身一变,成了美貌的少女,对王金福抛媚眼。
桃妖善媚术,眼波流转就把王金福勾得心神荡漾,口水连连。
“好幻术!打赏!”王金福拍拍手,让家仆打赏道士,随后色咪咪来到衣容身边,动手动脚,垂涎欲滴。
当道士离开后,衣容又变回了白猫,把王金福给急坏了。
那么热情火辣的美人居然又不见了,难道是怕羞?这下王金福把白猫带回房间,连哄带骗让它变成美人。
“美人,美人,再变个身让我看看。这里没有外人,快变身啊!”王金福哄了片刻,没了耐心,不由沉下脸,颐指气使道:“你个小畜生,要是不变成人,我就把你丢到井里。”
这王金福手底下的走狗平日里胡作非为,欺压百姓,衣容看在眼里也颇为厌恶这类仗势欺人的小人。
但是孟婆让衣容陪王金福过夜,到底是什么意思?以神仙的操守不至于提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任务。肯定有深意。
这件事要做得妙到好处,讨好孟婆。于是衣容左思右想,忽而灵光一闪,知道该怎么做了。
“扫兴的贱骨头。”王金福等不到美人,浴火难消,抓起白猫就往地上摔。啪!当白猫甩出去的时候,白光一现,随后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壮汉从地上翻了个跟头,缓缓站起来。
古铜色的肌肉上下颤抖。咯吱咯吱,粗大的手指发出骨节相碰的声音。满脸的络腮胡子,还黏结在了一起。这哪是什么美人?分明是几天没洗澡的粗汉,那铜陵大的眼睛盛着怒火,“你敢揍老子,今晚上老子教你什么叫男德!”
他抓着王金福往床上拖去,啪嗒把人丢上去,随后拍拍自己宽厚的胸肌,哈哈淫笑道:“我就替天行道一回,修理修理你这个大淫棍。”
衣容变成了壮汉,性情也彪悍狂放起来,吓得王金福目瞪口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结了。
此刻,笑面弥勒佛终于装不下镇定,即便长得肚大腰圆,肥头大耳,但是与猛汉相比,简直是小屋见大屋。
“来吧!”壮汉像只威猛的大熊跳上床,用力撕拉下帘帐,发出猛兽般的嚎叫。
有些人的中秋之夜,缠绵悱恻,浓情蜜意,而有些人则是惨叫连连,床榻摇塌。
在高墙外面听到惨叫声,孟婆与槐序相视一笑。
“姐姐,你好坏喔!”槐序蹦哒起来,撅起小屁股撞了撞孟婆。太棒了!真解气。
“一个恶贯满盈的土财主,一个淫荡无耻的妖精,正好以恶制恶。这世道的规则便是强者吸噬弱者,而强者又针锋相对头破血流。战争便是由贪婪而引发,除了蒙难的百姓,谁也不无辜。”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孟婆满意的颔首,随后牵着槐序的手打道回府。
“姐姐,不提这些贱人。我们回去玩象棋,最近流行一种新奇的玩法,我教你。”槐序笑嘻嘻的跟着她,又开始说着不正经的玩笑话。
“如何新奇?”孟婆疑惑的声音消失在夜空。
后半夜过得很快,才打了个盹,天已亮了。多福客栈的跑堂打着哈欠刚开门,看到门口外面都是人,两眼一懵,“这是唱哪出?”
街道上都是百姓,有老有少,有几个三四岁的孩童也被大人抱出来。那么多人堵住了街道两头。
这样下去,客人都无法出客栈。
“公子,门口都是百姓,咱们暂时出不了寿州城。”家仆来到杜烟岚的餐桌边低声说道。
二楼客房旁边的餐桌上有三三两两客人,这是饭点,大家都在吃饭。杜烟岚已经吃好了饭,筷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碗边,正用手绢擦拭着左手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慢条斯理,处变不惊。
“那从后门走罢。”事急从权,这种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行事还得低调。杜烟岚说道。
“惹不起还躲得起,坏了坏了,如今当君子还要夹着尾巴做人,鬼鬼祟祟从后门逃跑,小人倒是光明正大,真是颠倒黑白。”顾朝颜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调侃,对杜烟岚的主意嬉笑一声。
“你少说风凉话。这些百姓都是受了小人唆使,也是被利用的可怜人。”杜烟岚用不着思忖,便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要阻拦她们的行程。
“我说那个裘夫人是不会给你保守秘密的,必然是猜到你的身份扭头去告知王金福。他们这些贪官奸商,怕是还来不及藏起狐狸尾巴,如今要拖延你的脚步。”顾朝颜抓了一把糖心莲子,边说边吃,幸灾乐祸中又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
忽而,家仆又过来通报,“公子,后院的街道墙壁上都是动物尸体与粪便。无法落脚,掌柜正招呼着杂徒工去扫大街。”
前门被堵,后门泼粪。这也太无道德底线,简直是泼皮无赖的招数。顾朝颜深以为耻,拍桌站起来,呸了声,“真是低劣!这些百姓收了钱,故意给你使绊子。躲什么躲?他们得寸进尺,咱们就走前门,姑奶奶要好好修理这些刁民!”
这变态的神医出去多半会弄得人仰马翻,要是搞出人命案子,岂不是头疼,喜欢息事宁人的杜烟岚急忙拦着她,“我有办法,你不要多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