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朝颜有一半的子已经动不了了。
“你太狠了吧!”以前不带这样绝情,今晚上还不给我活路。顾朝颜气得骂骂咧咧,拍桌叫道:“你帮那个女人一起欺负我。”她要发飙了。这闷葫芦是吃错药了吧!步步压境不留余地,真是狠辣无情,是不是人呐!
“欸,你是输不起么?那就到此为止。”孟婆看她火冒三丈,仿佛有了些良知,打算起身。
“嘁!姐姐我绝不会半途而废,胆怯退后。大不了就是输,投降也是输,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求体面。”顾朝颜便是死不悔改,一意孤行明知斗不过孟婆还满腔热血上前撞个头破血流。
当然不能太草率,她还得找套路翻盘,于是红方不上马进卒竹林欲要杀车压马,而后黑方卒三进一,卒林炮保住七路卒,让红方的车落空。孟婆这是见招拆招,信手拈来。
“你真阴。”顾朝颜黑成碳的脸,看着可笑又可怜。她抓紧桌子,忍着掀桌子的怒火。
便见红方上相拱三路兵,随后黑方补士拦住红方的车在左侧,红方继续调头,车二平四,强行从四路上马。
这时黑方跳底马,预判到红方卸中炮想圆相,于是黑方车九平八封锁八路。好了,红方回相,又出四路车。
此刻顾朝颜左右前后都为难,退一步是士角,退两步是炮口,退三步是马口退四步车路,简直退无可退,无从下手。
车只有一个点可以落脚,便是它的兵林。可是黑方退炮,打车把红方的车赶回去,紧随黑方车八进六压住红方三路兵拱卒把对方车拱死。
好一个死中死,还打个溜溜球!顾朝颜这时候想溜之大吉,根本找不出回去的路,不由慌了。
下一刻黑方拱卒,红方慌乱退马踩车。啪!黑方吃,平炮拦住车,红方又丢子只好退车,黑方乘胜追击炮口上马,马四进六攻击红方的车。
“有病。”顾朝颜臭着脸,龇牙咧嘴低骂一声。看黑方这气势汹汹的紧追不舍,立马牺牲炮用来断路,随后红方退马相位继续拱卒,黑方车四平七向下冲,红方退炮马口,黑方拱车拱马卒杀炮,势如破竹又打得对手灰头土脸节节失守。
看红方跑了,黑方进车别住对方的炮,来一出三车闹士。
真是嚣张至极,姑奶奶这辈子加起来的气都没有这时候多。丢脸丢到姥姥家。顾朝颜气恨,已经面目狰狞。
棋局差不多到了末局,红方上马踩炮,黑方上马踩车形成对攻,都这种场面谁还讲究体面?
道德算个球,当然是杀!红方兑车,借相兑车,黑方有杀招平卒,叫将破士,再杀炮,杀得血流成河,杀声漫天。然而红方单士缺士怕双车,已经走到微末之时,无力回天。
即将成败局。顾朝颜咬牙撑到最后,啪啪!要死也有带走几个子。红方吃相吃炮,连吃两子,随后挂角上将,退车。
仿若回光返照,她这落败将军最后还要站起来披上铠甲,走出营帐,直接兑上外面的双车。单士不敌双车,最后黑方再上拱马车九平六绝杀!
“好!”前面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憋屈窝火,总算在结局厮杀了番,也算痛快。顾朝颜猛的呼口气,顺着胸臆中的悲愤,咬牙切齿拍手叫好。
“以后世人该称呼你为颜神医。”孟婆揶揄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我。小骗子,你啊,深藏不露,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顾朝颜也喝了一杯茶,清了清怒火,心神平定后,不由感慨万千。
看着茶杯里淡漠疏离的眼神,孟婆发怔,对着杜烟岚这张脸还未熟悉过,此刻近在咫尺,又觉得这美轮美奂的容颜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虚无缥缈,捉摸不透。
冥冥之中,孟婆有着莫名肯定的猜测,杜烟岚实力高深一直在隐藏自己。
窗扇合上,顾朝颜拉下窗帘,随口招呼孟婆,“半夜少喝点水,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明早就到合淝了。我带你去逛逛街,体察民情。”
她自顾自的说完,脱了外衣放在床边的屏风上。等走到床边发现孟婆已经面朝床里侧睡下,不由暗怪:这磨磨唧唧的小葫芦手脚何时如此利索?
刚才输得头昏脑胀,也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顾朝颜睡意上来,便掀开被子往里躺下。喜欢在睡觉时把小团子拢在怀里揉捏会儿。
可是眼皮子像灌铅似的重,头刚沾上枕头脑子就思考不动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等顾朝颜醒来后,发觉天色已亮,约莫是五更天。她平时四更起床,要收拾屋子烧水煎药洗衣服,忙活完才会叫醒杜烟岚,可今日居然睡过头了。一定是昨晚半夜被气过了头。
懒洋洋的转过身,看着还沉入睡梦中的杜烟岚。忍不住抱上去,想起昨日白天这小团子含情带媚的迎奉讨好,又心头荡漾,想要继续与之温存。可手将将触碰到那微微敞开的衣襟,发现手感不对劲。
怎么不是滑溜溜香软软的胸脯?毛茸茸的!还有长长的胡须,圆鼓鼓的肉球里埋在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咦?还有对小耳朵。
着到底是什么奇行种?顾朝颜惺忪的眼睛立马清醒,神色惊愕,抬起上半身往床内侧探头。
与她同床共枕的人正怀抱着小兔子睡得香甜。那兔子把脑袋钻入了杜烟岚的衣襟贴在那鼓鼓的胸口,也是睡得昏天黑地。
昨晚上睡前被气得不行,早上睁开眼又被气到两眼发黑。
清晨的美好心情立马打破。随后是翻箱倒柜,一地鸡毛。
鸡毛掸子对准了那只肥嘟嘟的兔子,顾朝颜咬牙切齿的问道:“它怎么能上床的?你跟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