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试剑大会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为沈颂鹤重塑金丹的总任务眼看着也已经有了眉目,风时难得的闲了下来。
系统的第三点提示始终没有被触发,叫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青青却安慰他:【人家金合都答应要把人参给你了嘛,第三点没用上,就说明宿主大大太聪明了,只单单两个线索便拿到了材料,那还要第三个线索干嘛。】
风时皱了皱眉:话是可以这么说没错,但……
青青又道:【宿主大大,别但是啦,金合叫你呢!】
风时这才回神,看见了面前抱着剑一脸茫然的金合。
这几日,金合在课上的表现都不佳,风时便在他上完早课之后,专门再单独教他。
虽然金合很努力,但不知为何确实有些精进困难,风时查看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灵气有些滞涩。
咩办法,风时专门为他炼制了一些丹药,每日服用,情况这才有些缓解。
金合很开心,每日都刻苦练习,月余之后,终是追上了其他人一半的进度。
这时,正值人间的中秋佳节,风时便问金合有什么想要的。
金合思索了片刻,腼腆一笑:“我,我想,回家一趟,然,然后,御剑,去外面,看看!”
这愿望可一点也不难,风时直接允了。
金合先是回了趟金丹村看他哥,然后御剑在崇山宗外飞了半天,回来的时候,给风时和沈颂鹤带了月饼,什么口味的都有。
中秋赏月。
崇山宗离天近,月如银盘,仿若触手可及。
风时看着身边安静下来的金合,问他是不是在想阿娘。
金合沉默了片刻,才说:“想,很想……”
他看着眼前的月亮,似乎能从中看出思念之人的身影。
风时看着他沐浴在月光之中,有恍惚的一瞬,会感觉他就要与这清冷的月色融为一体,不见。
“金合。”风时控制不住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对于风时开口说话,金合有些意外,转头看过来:“怎……怎么了?”
直到看见他清澈的双眼,风时莫名揪起来的心陡然落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忽然忘了自己方才那一瞬间想说什么,但金合还在等着他说话,风时只好问:“试剑大会,你想参加吗?”
金合眼睛渐渐睁圆了:“试,试剑,大会?!”
风时微笑着点头。
“你若是想参加,我可以帮你报名。”
金合眼睛很亮,但准备开口的一瞬间,目光却又黯淡下去,垂下眼小声说:“可,可我,我的实力……并,并没有,资格。”
风时摸了摸他头,笑道:“离试剑大会还有一月有余,你若是想,咱们就好好练。”
金合听他这么说,还是没抬起眼:“我,我资质,太,太差了……”
风时见状略略沉默片刻,然后说:“放心,试试也好。”
虽然金合从未说过,但风时想,他的梦想,应当一直都是去闯荡修真界,看遍这世界不同的风光。
从毫无修炼希望,到如今成功踏入仙道,金合在一步步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了,风时希望,自己作为他的朋友,亦能帮他几把。
金合听风时这么说,又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这之后,风时在宗门参加试剑大会的弟子名单中,为金合专门预留了位置。
而金合在剑道上确实天赋不足,风时只能在系统商城里,为他筛选出最合适的剑法。
金合练起来仍旧吃力,但却是越挫越勇,从不怕与风时对剑。
等到了试剑大会前夕,金合甚至激动的夜里睡不着,偷偷在后山练剑。
风时劝他不用这样拼,尽力就好,金合笑着应是,但后面便发现他根本没听进去,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离试剑大会还有三日的时候,其余各个宗门的人几乎都到的差不多了。
崇山宗无论是宗内,还是山下所辖城池,都挤满了人。
邱长洲和许檐忙的一个头两大,抱怨着为什么这回来的人比之前都要多上数倍,没受邀的甚至都来了。
谢安归在一边献殷勤,给邱长洲捶背捏肩:“还不是因为两位师伯和沈师叔,这修真界早就爆了,连着几个月都有人嚷嚷着非要见见几位呢!”
他肿着脸,说话还有些含糊。
被邱长洲打的。
而邱长洲听见有人可劲夸自己师兄师弟,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出来。
“我师兄师弟那是什么人物?他们想见?排队去吧!”
谢安归弯着眼,点头哈腰的应和:“是是是。”
而与此同时,在山下带着沈颂鹤金合逛街的风时被人挤的路都走不动,然后就被人认了出来。
面对如此朴实无华的偶像,大家一时间都不敢认。
“话本里不是说,大佬出场方式都很炸裂吗?这……”
虽然风时顶着一张能干趴全场的脸,但他只穿着简单的弟子服,手里还牵个正在舔糖葫芦的男的……的样子,实在是和他们想象中的,有太大出入。
“我错了,原来大佬也能这么接地气……”说着,他语气一转,兴奋道:“大家还不赶快学起来!”
风时:“……”
他没想到他都在修真界爆红几个月了,到现在居然还能这么火,很难想想,这满城中近九九成的人,都是来看他的。
“这可是柳忆啊!真人比那画像中的还要好看上千倍万倍!啊~~~我瞑目了!”
风时三人被围在中间,但大家都很有分寸,自动给他们留了一点点位置。
但后面人源源不断的被吸引过来,前面的人也顶不住,有人一不小心扑了过来。
倒是没撞到人,但,沈颂鹤手里就只舔了一口的糖葫芦,啪叽一声,掉地上了。
“……”
众人静默。
风时也沉默了。
跌进来的人稳住了身子,连忙站好,看着那明显一看就是坏脾气的仙君,咽了咽口水。
而沈颂鹤一只手还保持着拿糖葫芦的姿势,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沾了灰的糖葫芦。
“好冷!”有人吓道。
在外人眼中,沈颂鹤似乎下一秒就要发飙了,然后就会指挥风时,将那撞掉糖葫芦的人狠狠打一顿。
但只有风时知道,沈颂鹤确确实实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
当时的他只是在平淡的想——“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