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后吐了两回,回到家已是下午,没有力气干任何事,裹着棉被在床上睡死过去。
睡到窗外大雨滂沱,雨声无情砸向窗户,她在噩梦中被惊醒。
醒来发现满脸的泪痕。
她抓过手机看时间,都还没到零点。
感冒加上晕车,整整一天没怎么进过食,肚子和胃已经在叫嚣和抗议,偏偏虚弱的身子和床难舍难分。
她重新打开手机看外卖。
她家挺偏的,有一些外卖小店能送达,只是选择有限,这个点就少之又少,不是烧烤就是肯德基麦当劳,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算了,强迫自己再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能去买早饭,吃完早饭就得赶去墓园看老林。
如此计划着,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谈知义。
林初等响了几秒,稳了稳情绪才接通的。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能吓死人,声现粗哑得犹如上了年纪的老妪,在这个夜里难听得有些触目惊心。
林初被自己吓一跳,遑论谈知义。
他明显顿了一下,以为自己打错了。
这哪是林初的声音,鸭子叫还好听得多。
“声音怎么这个样子,着凉感冒了?”谈知义眉心皱出一个川字,心下万分不舍,一想到她不在自己身边,这一刻简直心如刀割,利器一刀一刀划开他胸口,刺破他心脏,他把这辈子的舍不得好似都用在了这一时刻。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缘故。”林初强行解释,想想她偶尔挺卑劣的,连自己这一关都蒙混不过去,偏偏对着聪明一世的谈知义撒下拙劣的弥天大谎。
“感冒了怎么没告诉我,找了你一天也不回电话。你穿好衣服,我现在过来带你去医院挂急诊。”
林初静默了几秒,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明天是冬至,更不记得他说要一起陪她来看老林。
那天他叫老林爸爸,林初第一次有种他们真的即将成为夫妻了的错觉,她满怀期待,满心欢喜。
“昨晚去过医院配了药。”
“生了病怎么不跟我说。”谈知义隐忍至极,手中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林初的行为已经勾出了他体内的躁郁因子,此时此刻他极度渴望借助暴力的手段发泄愤恨。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不是很严重就没有说。”
到底是没有一点当人女朋友的觉悟。
谈知义呼出一口浊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可奈何道:“我来接你。”
林初不作声,过了会儿才如实交代:“我回老家了。”
“等着。”这二字说得咬牙切齿,他真的有被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