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知义见招拆招:“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充足?”
林初声音低下去:“是我的问题。”
“那就想办法克服。”够了,今天的话说得掷地有声,有点重,怕小姑娘受不住,不敢再逼太紧,怕适得其反,安抚道:“别怕,你身边有我啊。”
这句话是冰天雪地里的暖炉,是青天白日里盛开的玫瑰。
是林初觉得此生弥足珍贵的誓言,父亲走后,没有人再给过她这样的依靠。
林初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眶微微泛红,于是闭上眼凑过去描绘他薄唇的形状。
轻轻勾勒、吮吻,照着记忆里他的热切,悉数奉还给他。
突如其来的吻,如深夜里头顶上方炸开来的一簇绚烂烟花,短暂也回味无穷。
周围来度假的都是熟人,谈知义自然懂得分寸,再说昨晚已经尽过兴,都把人给弄伤了。
所以,接吻就只是接吻。
他不敢生出一点接吻以外的杂念。
一吻结束,两人还若有似无点着碰着对方的唇,勾勾缠缠在一块儿,像孩子追逐嬉戏在田野间,奔放而热烈,轻盈亦欢快。
吻不够,怎么也吻不够。
谈知义被她身上的花香味勾着呼吸,既吻不够,也闻不够。
“什么时候再回老家一趟?”他的意思是,带上户口本,他要和她把证给领了,这件事宜早不宜晚。
“放假了就回。”林初还没跟他说过,其实她也是这两天才生出这个想法,见他提起,她便早点交待:“我准备寒假在老家过。”
“一放假就回去?”谈知义皱眉,一股无名的失落顿时涌上心头,“你舍得和我分开这么久。”
林初没有犹豫:“不舍得。可是,好几个邻居都想我回去,跟他们一起过年。”
“我还没邻居重要。”
“你当然最重要,但,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谈知义没被这话哄骗到,眼色沉沉:“林初,你管寒假一个月叫一时半会儿?”
林初自知失言,没来得及解释,门外有人敲门。
林初吓得魂飞魄散,急急从谈知义怀里挣扎着起来。
绑着低马尾的皮筋已经松散,有些碎发贴着绯红的脸颊,她伸手往两边理了理,夹到耳后。
乍一看,只着一件黑色衬衣的谈知义,衣领处被她揉皱了,胸前也有浅浅的压痕。
结合俩人微微水润红肿的唇,总之很可疑。
见到来人是谈知勉,林初已经荒得六神无主。
她背对谈知义站着,谈知义仍一派闲适坐着。
林初不敢转头和谈知义对暗号,本能地喊人:“谈叔叔。”
还叫谈叔叔呢。
谈知义恨铁不成钢,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初初也在啊。”他刚才只听说谈知义在这间茶室,他本想来找他说一下商会不久后有一个慈善晚宴活动要他一同出席。
见林初也在,他感到颇为意外。
但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怎么看林初都是误入的那一方。
谈知勉稍稍松了口气。
他一直知道谈知义这人难相处,性子冷淡,还爱出言不逊,终究顾虑他没拿林初当自己人看。
“大哥,找我有事?”
“商会的活动,有个慈善晚宴。这次以家庭为单位,你看有没有什么人想带的?”
林初右眼不安地跳了两下。
果然,下一秒,听到谈知义天经地义道:“喏,带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