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都卑微到谷底了,怎么还cue她?
不出所料,谈知勉眉心微皱了皱,以为谈知义是随口玩笑,倒也没多心,却也反问:“你确定?”
谈知义笑着点了点头,又招呼谈知勉坐。
谈知勉正落坐的电光火石间,瞧他余光看见了什么?!
自己最小的兄弟伸手勾了勾林初微蜷的手指,顺势一带,林初不得不跌坐在他身边,旁若无人般用狎昵的语气,靠她很近,眼神宠溺说着:“陪我和大哥坐一会儿。”
林初倒吸一口冷气,面色通红,想死的心也有了。
谈知义这是铁了心一不做二不休啊!
震惊程度比林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要属脸色突变的谈知勉,别说是倒吸冷气,他连气都快吸不上!
缺氧!
极度缺氧!
但当着林初的面,他只好极力压抑内心的躁动。
否则,他不介意将滚烫的茶壶朝谈知义的面门扔去。
让他勾三搭四!
让他为老不尊!
谈知义仿若不觉谈知勉糟心的沉默,为了避免冲动,他坐下后便保持假装看手机的状态,一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愣是眼睛不敢往对面俩人身上乱瞄。
事情,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复杂。
他以为,一个久别重逢的甄霓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没想到他最小的亲兄弟,给他埋了一颗巨雷。
他往前一步,都要炸得粉身碎骨。
谈知义还在那儿,自顾将林初推向前了一步,善意提醒她:“你不是说,有话要和大哥说么。”
她不想说!
林初细眉拧成一团,怯生生轻抬眼皮,害怕地去注视和打量谈知勉的表情。
脸上阴云密布,史无前例的难看。
她不相信,凭谈知义敏锐的知觉,他会感受不到山雨欲来的风暴,等待他们的,也许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
即便如此,谈知义也要趁着这个日子,将她拉出来献祭。
横竖都是死,林初已经生无可恋。
“谈……”
“想好再说。”她还刚说一个字呢,就被谈知义打断。
糊弄是糊弄不了的了。
谈知勉又不是死人,不说也早看清了局势,看着林初支支吾吾犯错的模样,令他感到于心不忍,铁青着脸看向谈知义:“你来说。”
谈知义说:“大哥,我和林初,决定结婚了。”
“鬼话连篇!”谈知勉彻底坐不住了,顾及到林初在场,他不好有大动作,便放缓语气对林初说:“初初,你先去外面等一下。”
林初得了令,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就这样还结婚?你逼的?”谈知勉脸沉得像换了个人,他平日里除了公事,已经不太管小辈私底下的活动,就连对谈喜雨的私生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原则,在他眼里都是小孩子玩闹,不当回事。
怎么到谈知义和林初这里,就认定谈知义罪不可赦呢?
一个紫砂壶,终究没逃过破碎的命运。
“砰——”的一记闷哼,又清脆落地。
谈知义额角湛出鲜血淋漓,可连眉都不皱一下,该来的他不躲。
手起刀落的惩罚过后,谈知勉稳了稳情绪。
说到底,他终究也是可怜自私的男人。
他在妄想得到什么,只有他自己心如明镜。
“大哥,我和林初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久。说真的,你是一点没有感知,还是故意视而不见。”谈知义一针见血,既然话摊开来说,他坚持一贯的锋利和直白。
谈知勉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