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百姓们心中就一个想法,有地就种,不管种什么,只要能结出来,大家就不会饿肚子。
随着战争的乌云散去,凉州城通向其他州府的商路又开始车水马龙。
不只是附近州府的水车,还有运送粮食的车队,售卖货品的商贩,以及对凉州好奇的人。
程刺史看到官道上往来的马车络绎不绝,不由笑着说道。
“比起京城,为父更喜欢这个偏远的城池。”
这番话似感叹也似赞美,程玄庚知道他父亲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不知那道长是如何与父亲相谈甚欢的,总之回来的路上,父亲不只是心情好转,还提出要把凉州的这些事上奏给陛下。
“父亲,关于战事,您准备怎么说?”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是神灵庇护,那一定是我们楚国之福,又何必刨根问底,大白于天下。”程刺史潇洒回道。
程玄庚眸光闪烁,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这不是父亲一向以来的作风。
那白云观的道长究竟与父亲说了什么?居然使得父亲一改脾气,为其背书?
程玄庚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
看着父亲的心态明显比刚来凉州之时轻松自在,他这一刻突然觉得外放也是一件好事。
程家的马车离开以后,白云观里,管事道长一边给太虚道长斟茶一边问道。
“师父,徒儿想知道您是怎么把那程大人给哄走的?”
管事道长几日来一直都在愁这件事。程刺史不是普通人,他们不能闭门不见,刺史大人又一直想知道战场上击退北襄大军的黑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躲了好几天,程刺史都没有离开白云观。
结果昨日师父出关得知此事以后特意去见了程刺史。
听道童说两人促膝长谈了一夜,今天那程刺史就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管事道长一直在担心,师父不会把黑球是洛小郎送来的事说出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和洛小郎交代。
长时间以来,白云观和洛家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保密一事,白云观从来都做的妥当。
不是没有人打听冬小麦的麦种,也不是没有人询问黑球之事,但不管
太虚道长喝了一口清茶,缓缓开口道。
“关于这件事,洛家小郎君曾经提过。”
提过?
管事道长不由疑惑的看向太虚道长。
“那小郎君目光深远,走一步算十步,焉能不知道黑球在战场上暴露以后会引起多少人的试探和觊觎。”
太虚道长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少年人来到白云观的场景。
“道长,白云观能否顶得住压力就看这一次了。”
“小子知道您清心寡欲,可观里这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一定都适合学道,贪恋红尘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在下有能力,也愿意接收那些人……”
那小郎君没有说一句让白云观香火鼎盛的话,只是拿观中多年来接收的无父无母的孩童来引出他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