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为师，勇于承认不足，他可不避讳。

挥袖拱手，嬴政露出只有面对老师时才会有的姿态：“多谢先生教诲！”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对一国君王施教还能被接受，属实少见，也不得不令人钦佩其气度。

点点头流出赞赏，白牧丞转言道：“五道合并，破局之剑，公子有何疑惑，大可指出。”

“白先生，话题开启之前，可否再等一人，盖剑师已经发出邀请，不多时人就会到。”嬴政道。

“韩非？”白牧丞问。

“正是——”嬴政回答。

拜读韩非所着之文，其间激扬出的慷慨激昂委实让人感受极深。

尤其是“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权重于相而轻君”之类的言语，发人深省。

“自然可以，那聊点儿别的，比如说，公子身边的太监——”白牧丞应下来，转移话题。

“白先生与双宝见过面了吧？”

“双宝有一位胞弟，名为双喜，两人实力不俗，联手之下更是惊人，是难得的心腹，许多麻烦事情，都是因为有他们二人背后的震慑才得以解决。”

“公子对其可有防范之心？”白牧丞别有深意。

“防范？”嬴政疑惑不解。

“人哪，能力太大也是一种原罪，当两人的能力足够谋权篡位时，就已经是罪了！”白牧丞解释。

“不仅是他们二人，我日后也会是这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先生既然提出，得到结论的事实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本公子自会注意。”

两人交谈没多久，韩非姗姗来迟。

韩非落座拱手招呼：“牧丞兄，尚公子。”

盖聂来信时，对尚公子的身份暂未表明。

可盖聂身为秦国首席剑术师，似乎又是为秦王嬴政服务，其出现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包括尚公子的身份。

“以秦国首席剑术师盖聂先生的出现，以及诸多人涌入韩国，拜访君子轩的动机来看，尚公子似乎来自秦国！”韩非道。

想要招揽白牧丞，出动一国之君是最大，最好的诚意，能让盖聂陪同而来的，想来也只有嬴政一人。

再则，因为各方势力的交杂，韩国的透明度极高，嬴政有意隐藏身份也说得通，于是韩非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嬴政笑笑，称赞到：“韩非先生一语中的，令人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有穆丞兄在此，怎敢妄称先生，公子称呼我九公子便好。”

“九公子既来，便延续方才话题，白先生所书，五道合并，破局之剑一论中指出一点，君若舟也，民如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初读是只觉震人发聩，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疑惑不解。”

“或许，九公子与白先生能给出合理的答案。”

韩非摇摇头：“之前也听牧丞兄提起过，虽有所辩驳，依旧不解其中之意，不知今日能否细致了解一番？”

“自然没有问题。”白牧丞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