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见苏洛这架势,县太爷压根儿就没有和之前训斥江家人不得喧哗一样的念头,反而坐在公堂之上,就当是完全没看见堂下发生了何事。
苏洛此时已到江仇安近前。
江家人中,除了一个江小岩,其他人并不认识苏洛,只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眼中的江兴怀,根本不把苏洛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倒是江小岩,一见到苏洛,脑海里顿时阴谋论闪现。
从当初这小丫头出现,他就刚好被提前回来的江兴怀给逮住得罪了客人,当场赶走了。
再到今日在铺子里,他本来是要趁着江兴怀没反应过来跑走的,却被这小丫头一脚又踹回了铺子里,逃跑计划直接溃败。
而现在,她又出现了!
还是为江兴怀出头!
要说这两人不认识,打死江小岩他都不会相信的。
要他说,这二人分明就是早有勾结,当初也是他们设下的陷阱,特意要把他从铺子里赶走吧?!
之后说什么狠话,也是故意露出破绽,想让他跟族里商量过后对这老头子下手,他才好趁机反杀,将与他有仇的人通通报复回去,还是以名正言顺的方式进行,根本无法让人说他一句不好。
要不怎么放火当天,他就正好没睡着,又正好在火烧起来之前就逃生了,还正好在卧室里摆了一具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尸体,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在了火海之中呢?
可别说这些都是巧合。
江兴怀!好深的心机!好狠毒的心肠!
江小岩越想越觉得气愤,同时,也觉得可怕。
像这样的人,他们根本玩儿不过人家吧?再要跟他作对,恐怕不仅小命难保,到时候生不如死都有可能。
哪怕知道如今定罪已经不可能改变,江小岩都不敢再与江兴怀发生什么冲突了。
而别的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正好吸引一下江兴怀的注意力,让他低调些混着,不至于被找麻烦。
为了不牵连到自己,江小岩连自己的亲娘都给拽住捂上了嘴巴。
江仇安还不知道自己在江小岩心里已经被疯魔化了,他诧异地看着苏洛,低声说道:
“苏娘子,您怎么过来了?这事儿不用麻烦您的,老朽……”
“这可不行,”苏洛拍了拍江仇安的肩膀,“仇安先生,你如今可已经是我的账房先生了,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胡说八道地污蔑呢?我要是连自己人都不能护着,还收了你们干什么?”
说完,苏洛就走上前,将江仇安护在了自己身后,她则是面向了那些面貌狰狞的江家人,挑挑眉说道:
“不好意思,坐牢啊挨板子什么的惩罚,你们是逃不掉的。
但是,江先生可跟你们不一样,他不仅拥有一家赚钱的铺子,还是我特聘的账房先生,兼任我的老师和门客。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江先生他虽然没有亲生孩子,我却将他视为父亲尊敬,以后也会给他养老送终,活着的时候更是不会让他受苦受难。
至于命硬相克……要我说,就是胡扯!
他父亲只是劳累过度早逝,他娘亲如何才去的,那不是要问问你们这些厚脸皮吗?还好意思怪到人家儿子身上。
至于别的,那是你们自己福薄承受不住。
我就不一样了,我家有的是钱,江先生在我家过得很好,他来了以后,我就过得更好了,只负责吃喝玩乐,根本不用担心账目问题。
我家有房有田有山,出门奴仆伺候,车马不缺,大小我就没缺过银钱,非锦衣玉食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