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沈修寒站起身,湿漉漉的双手拿了一张帕子擦拭,心里暗呼一声好家伙!先前还不愿意请人,没想到这一请就请了十五六个!
姚保成朝身后一划拉:“这是爹在村里的好友,都是一个族的族人,打小都是一道长大的,按年纪算,爹最大,你喊他们一声叔就好。”
“唉。”沈修寒露出十分热情的笑容,朝十几位爷们儿行了个晚辈礼,恭恭敬敬的喊道:“叔叔们好,小子姓沈,名修寒,在这里与各位叔叔们见礼。”
这一礼,算是给足了姚保成面子,让他脸上很是光彩。
跟着过来的十几位爷们儿都是地道的庄稼汉,说句不好听的,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被这般富贵的人恭敬的又是喊叔叔,又是行礼的,当真是头一遭。
要说高兴,那是真高兴,就拿村里的读书人来说,谁要是傲气的与他们说上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高兴上许久,觉得人家瞧得起。
可今儿这一遭又不一样,如今村里谁不知道被逼出村的沈家小子出息了,在外头不知道挣了多少银子,光是回来时的箱子就装了好几辆马车。
听说他自个儿还留了一辆马车在家,只那一辆马车就值个几十两银子。
还有昨儿他穿的那身行头,村里有人认出来了,说佩戴的东西,没个百两银子下不来!
能舍得花百两银子置办行头的,那手里怕是得有千两银子不止,真真是脱去了那一身的泥点子,成了富贵主!
十几个爷们儿是头一回见到富贵主,哪怕知道人自小就在村里长大的也不行,个个都拘谨的很。
可场面不能这么冷着啊,人家已经恭敬的行过礼了,他们这些叔叔们怎么着也得出来说句话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随意搭话。
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硬着头皮出来,赔着笑问:“沈家小子真真是出息了,听说你与保成兄弟的小闺女订亲了?等日后成婚时,叔一定登门贺喜,到时别嫌叔上不得台面就行。”
这话听得人舒坦。
沈修寒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看叔说的哪里话,等小子成婚,你们只管来,礼也不要随,叔叔们是我岳父的至交好友,小子理应恭迎各位才是,岂敢嫌弃。”
“好好好!保成兄弟是个有福的!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着实让人羡慕!”
一番话下来,拘谨的爷们儿也放松了几分,知道人虽然富贵了,可性子却还是没变,与他们站在一起说话,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受了兄弟们的艳羡,姚保成心里美的不行,随口问沈修寒怎么在门口坐着:“在这里坐着作甚?怎么不进屋?”
“蜜蜜昨儿换下来的衣裳还没洗,这会子也没事,小婿就先把衣裳洗了。”说着,沈修寒坐回凳子上,把衣裳拿起来翻了几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轻柔的搓洗起来。
动作很是老练,一看就知道没少干洗衣裳的活计。
干的起劲的沈修寒毫无所觉,不知道自个儿的这番行为,落在外人眼中,是多么的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