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浔见她绷着一张小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一瞬间心情也有些低落,什么猜忌怀疑都抛之脑后了。
他装作听不懂池鸢的送客令,直接对跪着的喜顺吩咐道:“去拿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来。”
喜顺先朝娘娘那儿看了一眼,见娘娘撇了撇嘴,却没有开口反对,立即就躬身去了小药房。
谢无浔见状,眉梢挑了下,倒是没说什么,喜顺这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人却忠心不二,能得到池鸢的重用他并不意外。
喜顺轻轻将手中的药酒放在桌案上,当即带着一众宫侍们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室内一片寂静,谢无浔走过去坐在凤榻边的黄檀木杌子上,内心有些慌,喉咙紧了紧:“娘娘,下臣为您擦药。”
池鸢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略微别扭的模样,心里的那点郁气也散了。
本来这一世的反派就是个全新独立的个体,虽然灵魂不变,但记忆全失,或许她不应该用上一世的浓情爱意来要求谢无浔,她当即转变了一下心态,人倒是轻松了许多。
她主动将脚移过去,搭在床边,声音软糯了几分:“劳烦九千岁了。”
谢无浔眸色微动,这是不生气了?他琢磨了一下她的心思,薄唇轻启:
“为娘娘擦药是下臣的荣幸。”
他动作轻柔地褪去了少女的锦鞋罗袜,眼前的玉足白嫩娇小,透着点淡粉,微微突起的脚踝骨纤巧而精致,此时略微红肿,像是绯艳的桃花瓣吻在了细雪上,是谁都想把玩在手心的珍宝。
或许是被他看得不自在,圆润可爱的脚趾还微微往内侧蜷缩了一下。
谢无浔眼底的眸色愈发深邃,他长睫轻垂,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轻轻将玉足握在掌心,触感微凉滑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他指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疼~”池鸢故作娇嗔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将谢无浔的心都喊得颤了一下,他声音低哑道:“是我鲁莽了,我轻点。”
他没敢再有旁的动作,规矩地将药酒倒了一点在手心,用内力将它温热后,细致地涂抹在池鸢受伤的脚踝处,缓慢揉搓,将药酒一点一点揉化在她的伤口里。
浓郁的药酒香缠绕在两人周围,房内的银丝碳汩汩冒着热气,平日里恰恰好的温度,此时却熏红了人的脸,热得有些受不了。
谢无浔将药酒瓶子用塞子塞好,放回了桌上,他压下喉咙里的轻颤。
“娘娘好生歇息,最近不宜多走动,下臣先告退了。”
一说完,他就迈着大步离开了。那僵直的背影,略显凌乱的步伐,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啧,是她高估了他的定力,不就是简单地擦个药嘛,这也能吓跑他?
不对,他不是太监吗?怎么好像也很激动的样子。
她拉了拉被子,问三音:“谢无浔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应当是真的,资料是不会出错的。】
好吧,真的假的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反正她有的是法子让两人都快乐。
谢无浔出了殿门,料峭的寒风一吹,他脸上的热度才降了一些,他左手指腹又情不自禁摩挲了两下,那滑腻的触感仿若还停留在指尖,他身上又热起来了。
喜顺候在廊下,见九千岁怔愣地站在殿门口,有些诧异,他倒是从未见过千岁爷这般神情,说发呆也不像,倒有些像是在思···
呸呸呸,怎么能那样亵渎千岁爷呢?
要真是那样,被这尊活阎王看上的人可就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