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细眉微动,不着痕迹地将灵力收了回去,她环抱着手臂,没有再动作。
几名警卫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
这十八姨太是修了什么厉害的邪术吗?怎么个个护她护得跟个宝一样?
十一小姐是,现在九爷也是,别回头十爷也这样吧?
有人眼里闪过深思,笑着打圆场道:
“兄弟,咱们虽说各司其职,但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大家都是当差的,你们也别为难我们,不然此事闹到大帅那儿,想必谁也不会好过。”
士兵们充耳不闻,好似没听到他威胁的话一般,表情都没变一下。
黑黝黝的枪口一直对准他们。
为首的人轻嗤一声,笑得凉漫:“有种,你们就踏过来。”
什么狗屁兄弟,要不是少帅,他们的命早就被大帅断送在生死营里。
大帅阵营的人,与他们生来就是死敌。
更别提池小姐是少帅心尖上的人,谁动,谁死。
从生死营活着爬出来的士兵,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
身上还残留着被战火洗礼过的硝烟之感。
此时凌厉的杀气一散开,几名警卫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各位哥哥们小心点,枪容易走火,大帅就是想请姨太太过去说说体己话,犯不着这般严阵以待吧?”
没人回应说话的人,子弹纷纷上膛,就在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之时。
一道冷戾森寒的声音低斥道:“都给我把枪放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帅营里的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率先收枪:“少帅!”
几名警卫看到来人也不敢再造次,舔着脸喊了声:“九爷。”
众人退到一边,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
靳闻野浑身戾气,谁也没看,冷着脸径直走到池鸢的面前。
凌厉的黑眸上下一扫,确认她没事后,眸光瞬间软了三分。
池鸢站在台阶上,将男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又听见他略微不匀的呼吸声,便猜到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她抿唇,眉眼间的笑意缱绻溢出来,无声地安抚:
“放心吧,我没事。”
两人对视,仅仅一个眼神,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炽烈的心跳。
靳长欢见那几个警卫偷偷看过来,立即掏出帕子装模作样地擦眼泪。
她凑到了两人中间,指着警卫,嗷嗷哭喊道:
“九哥,你差点就要没有妹妹了,这几个人简直欺人太甚,不但凶我,还要拔枪杀我,呜呜···你一定要给十一做主啊!”
警卫们:“······”到底谁欺负谁?
靳闻野挑眉看靳长欢一眼,转身冷冷睨着他们。
骇人的压迫感霎时袭来,几人脸色煞白,领头的咬牙说:
“九爷,我们拔枪欠妥,但绝不敢伤人,等十八姨太去了锦绣园,我们自会去禁闭室领罚。”
九爷得罪不起,但他们听命的是大帅,无论如何,十八姨太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
靳闻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舌尖抵了抵上颚,连嗓音都跟着低到了冰点。
“行,爷陪你们走一趟。”
他回头专注地看着池鸢,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嗯。”池鸢轻轻点头,笑得极其乖软。
她不怕,但有人愿意一直护着她挡在她前面。
那种感觉,是她弑神杀魔都无法填补的安心。
弑神杀魔?
池鸢心里一咯噔,她怎么会忽然联想到这个词?
她虽然放荡不羁、杀伐果断,但却从不嗜杀,除非……有人碰了她的底线。
死前的记忆直到现在都很模糊,总不能她意外身死,是因为大开杀戒吧?
呸呸呸,脑海中的搞笑想法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