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池鸢悠悠转醒,身旁的位置是空荡荡的。
她抬手摸了下床单,凉的,看来男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灵泉水她只抹了一点,也不知道他的伤势有没有好转。
正想着,风将窗帘吹开一条缝,外面大亮的天光照进来。
池鸢懒洋洋地眯了下眼,刚要起身下床。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夫人,早餐已经备好了,您醒了吗?”
是佣人金嫂的声音。
“醒了。”池鸢打着哈欠应了一声。
打开衣柜,里面塞满了她的衣服,全是靳闻野让人定做的。
池鸢随意挑了件淡紫色的旗袍,对上穿衣镜时,眼尾忽然挑起了一抹兴味的笑。
天呐,靳闻野怕不是属狗的···
青青紫紫的吻痕,从她的脖颈,一直蜿蜒到胸前,异常醒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昨晚是有多激烈呢。
结果只是亲了几下,抱着被子纯睡觉而已。
池鸢摸了下颈上的痕迹,轻笑着换了一件高领的旗袍。
受了伤被迫茹素的男人,惹不起啊···
-
靳远辰和靳长欢来云岸公馆找池鸢时。
她正喝着花茶,在紫藤花架下悠闲地画着设计稿。
这是上次答应给仙乐斯歌女们的设计。
仙乐斯是南都最大的销金窟,还有半月恰逢店庆。
往年这个时候,南都大半的权贵都会去那里消遣玩乐。
她想让歌女们帮忙走一场秀,正好能替店铺预热一番。
听到脚步声时,池鸢正画到关键时刻,所以并未抬头。
靳长欢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率先坐在了池鸢的身旁。
她歪头朝靳远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觉地坐到对面去。
池鸢以后可是他们的九嫂。
为了家庭和睦,她必须严防死守,以免十哥这个浪荡子再动春心。
靳远辰不禁好气又好笑,冲靳十一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他又不是蠢货,世间女人那么多,他没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有主的树上。
这般想着,靳远辰转过头,视线落在池鸢身上时。
心跳却还是漏了一拍。
她今日穿了一件浅月色的高领旗袍,银色的花萝上缀着几颗白珍珠在襟口。
黑缎般的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几缕青丝垂落,顺着花枝蜿蜒在后腰。
风一吹,花影在她身上游曳拂动,美得时光都静下来了。
靳远辰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垂下眼睑,移开了视线。
靳老十啊,靳老十,你眼睛不想要了?这可是活阎罗的女人。
靳远辰一想到靳九那张死人脸,连忙喝了口茶压压惊。
嘴里无声地嘟囔了好几遍非礼勿视,才定下了心。
池鸢画完最后一笔,习惯性地在右下角落上自己的名字。
她搁下画笔,抬头对两人笑着说:“抱歉,久等了。”
“这是衣服的图纸。”
她顺手将手边一摞画稿递给他们。
“妙啊,好美啊。”
靳长欢晃着藤椅的脚一顿,眼睛瞬间亮了。
要说池鸢之前用作批量生产的画稿是精美,那现在的画稿无疑是注入了灵魂。
画稿上的每一件旗袍都是为歌女们量身定制,最大程度上凸显了她们的喜好和个性。
世上仅此一件,绝无复制。
“姐姐,你偏心,这种私人定制我也想要~”
靳长欢起身挽着池鸢的胳膊,嘟着嘴撒娇道。
以往裁缝铺不是没有私人定制,只是看起来都不如池鸢的设计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