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Amos你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她就是一个罗刹……”
江宁棣微微侧头,像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语气倨傲,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和你那个爹还真是不用脑子,做事毫不掩饰,是挑衅还是觉得我无能?”
——
最后,黛芙妮被人搀扶着出去,她左脚上的鞋还不见了一只,狼狈到极致,往日里学到的那些礼仪修养一寸不留。
将黛芙妮扶上车后,车门关上之前,管家笑得恭敬,
“黛芙妮小姐,以后怕是见不到面了,这鞋我就给您放着了。希望您好自为之,人走路要小心,别只顾昂首抬眼,低头看看脚下,这样鞋才穿的久。”
他的话一语双关,但是蜜罐里养出来的贵族小姐就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了。
管家又望了一眼司机。
没事,总有人听得懂,也总要有人会把话传给想听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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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淋下的水溅开在玻璃壁上,雾气朦朦胧胧遮住男人健壮的身材。
江宁棣站在浴室里,水流划过鼻梁落到下巴,而后滴落在瓷砖上。
他的手指泛红,掌心撑在光滑的墙壁上,手背上也带着不自然的艳色,被过度摩擦,像是洗过很多遍手了。
江宁棣脸色讲不上好坏,潮湿的短发耷拉在额前,狭眸凌厉又慵倦,像是一只蓄势的野兽,煞气直直地摄人,一眼就足以心惊肉跳。
想起今天黛芙妮的话。
挑衅?
也是,被自己的女人狠狠摆了一道,确实足够让他们拿来大做文章了。
——
夏日时光流得很快。
一个月后,今年的国考正式落幕。
何安瑭出高楼的那一瞬,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站立着一个人,一个比阳光还要耀眼的人,身姿如峰,眉眼似画。
使得何安瑭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只注意到了他。
她想过很多种重逢的方式,但是任何一种完美而正式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何安瑭站在屋檐下,后面出来的人群撞了她一下,她轻轻一晃,也站到了阳光里头。
身侧是擦肩而过的考生,耳畔还是他们低声地讨论,何安瑭又踉跄了几步,渐渐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她不自然地沉默着,身体也是无比的僵硬。
夏日的太阳毒辣,何安瑭的后颈已经被汗水打湿,碎发黏在皮肤上,难受至极。
江宁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独占优势,透过来来往往的人海,他精准地将视线定在女人的身上,眼眸无温,讲不出情绪。
“先上车。”
江宁棣长腿迈了几步,踱到了何安瑭的面前,他将伞打在何安瑭的头上,遮挡了让人浮气的热意。
何安瑭没有动,眉头蹙的很紧。
江宁棣站在何安瑭的身边,他的手护在她的身后,很绅士地悬在半空,没有触碰到她。
“现在,连话也不想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