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棣早就做好了准备,当何安瑭纤瘦的娇躯触碰到他衣襟的时候,他就收手,稳稳地抱住了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
他也觉得不真切。
“这算是惊喜么?”何安瑭的脸埋在男人的衣衫里,她嗡嗡地问道。
他身上沾染着外面的风寒来不及褪去,混着淡淡的松木香,好似跋涉万里的旅者,只为归家。
江宁棣温热的大掌拥住女人的脑袋,将她埋地更深,他感受身前人胸腔的一起一伏。
心落到了实处。
有时,拥抱比亲吻更能表达最深处的爱意。
片刻,悦耳又暗哑的声线从头顶传来,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坎里,“不算,这是我昨天答应你的。”
当时在马路上,何安瑭没有听到的是:“勿病,等我。”
她深深地嗅着男人身上清冽沉稳的味道,是深夜落了雪的松树香。
何安瑭觉得自己就是那松岭烧着火的小木屋,“噼噼啪啪”地作响。
“你过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动了动脑袋,何安瑭想要仰头看看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像是要把她摁进骨血,她其实很喜欢他这样强势的拥抱。
就像是那种用尽全力,快要濒死的爱意,荼蘼又浪漫。
但是何安瑭现在真的感觉呼吸不畅,她只能轻吟出声:“江宁棣,你松开一下,我快喘不过气了。”
江宁棣松开掌住她颅后的手,滑到她的腰间,两个手将她圈在怀里。
他回答了两个字,“放心。”
深冬的深夜,天色玄青,窗外只有枯萎了一地的雪色。
瑜岚庭内灯火通明,他松了力道,何安瑭顺势仰首,男人白皙的下巴,还有一圈乌青的胡渣。
她的眼眸水光隐隐浮动,伸手摸上去,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呢喃,“你来的多着急啊,胡渣都长出来了没刮。”
江宁棣低首,下巴顺势在女人柔软的掌心蹭了蹭。
细细的痒意扎在柔软的手心,何安瑭没忍住,手蜷了几分。
他的胡渣又短又硬。
江宁棣深邃的狭眸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锋薄的绯唇荡开笑意:“着急见你,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
这不算蜜语甜言,是真话。
何安瑭算过了,F国飞G国至少要十四个小时,加上路程的时间,还有时差,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隐隐触动,何安瑭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收回,挣脱开江宁棣的怀抱。
而转眼就看到冯妈站在不远处,她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何安瑭耸耸鼻尖,一股燥意涌上脸颊。
冯妈端了两杯温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何安瑭嘱咐道:“冯妈,你去下一碗面,清淡一点的。”
冯妈点点头,转而又追问道:“安瑭,需要直接做一些夜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