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出口,还未散开,就湮灭在他炽热的亲吻中,唇舌漫卷着她的,他技法娴熟,捻挑揉捏。
她只要微微一动,碰撞的雪色和娇媚像是一条细小的蛇,直直往他的心里钻,调动他暗藏的占有欲和邪念,夜色欲色疯狂生长。
百般爱意,唯有情爱注定与纯粹无缘,它注定会沾染上黏热的汗水、荤腥的艳色、鬓发的交缠,还有泥泞的娇吟,它会使浪子变圣徒、月亮作褶痕、荒谷逢初春,还有破冰入血箭。
——
天已经微亮,新的红日驮伏着无数次的落日再次升起,出现在海平线上。
江宁棣掐着一支烟,点燃了,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燃烧,淡蓝色的烟雾中,温柔的青烟缭绕淡薄地拢上他湛蓝的瞳眸。
窗台外的海色碧蓝又迷人,江宁棣没有放到嘴边,他微微动了动指尖,烟灰掉落在地。
昨晚那个局,确实他是半推半就的。
这几天,何安瑭的每个电话似乎都在故意躲着他,敏感的洞察力让他无耻的控制欲徒失巨大的安全感,藤蔓般的贪欲不安地隐隐作祟。
他本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而且偏执强势的人,不再时刻监视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和退步了,可是偏偏,她还想要回G国工作。
朝思暮想和她身边不断涌现的新男人,让他病态偏激又极端嫉妒。
他是猎人,最懂得猎物出现的方式,所以他利用这个局,来试探何安瑭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
事实证明,她是爱他的。
可他内心的缺失并没有被填补,这件事昭然若揭的告诉他,她早就破解成蝶,早晚是要飞走的,他是留不住的。
他为了何安瑭学会了隐忍和克制,他不是不希望她能够飞得高飞得远,但是他要保证有根线,始终牵引在他们之间,即使千山万水,他们也定要纠缠到死。
那轮红日全然升出海平面,江宁棣沉眸盯了半晌,将指尖的烟头捻熄,散了好一会儿烟味,才进到房间。
他没有上床,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炙热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她精致安谧的五官。
何安瑭感受到床沿的凹陷,伴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迷迷茫茫里,她半睁睡眸瞟了一眼,很快又阖上。
她瞌睡还没跑远,贪恋地凑近他几分,她无意思地将手搭在男人的劲腰上,娇哼着问他:“你再睡会儿吗?”
江宁棣掌心揉在她蓬松暄软的发顶,安抚着她,嗓音还透着清晨没怎么开口的沙哑低醇,“不了,你睡,我陪着你。”
何安瑭闻到他身上很久没有的烟草气息,还有外面淡淡咸湿的海风气息,她又嘟囔着问:“你抽烟了?”
江宁棣动了动,身体往上坐起些许,他神情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没有。”
听他的声音感觉不太想说话,何安瑭也迷迷糊糊的,讲了几句便不问了,收紧手臂,贴在他的腰线下,在他的哄睡下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