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模式,指的就是将真心话和大冒险相结合的方式,玩车玩房,赌钱赌权,有竞争的互相试探底牌,想合作的抛出橄榄枝。
上一秒盆满钵满,下一秒满盘皆输。
刚刚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也就是开局的消遣,顶多小打小闹,涉及色而已,想要权、名、利就得玩大的。
江宁棣的小指沾上了车厘子的汁水,他皮肤白皙,手腕微微抬起,抽了张纸巾,侧着手散漫地擦拭,手侧微微突起的青筋在白到透亮的皮下像是要挣脱出来,衬着未净的殷红,格外诡异又漂亮。
明眼人都看得出,江宁棣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甚至有些阴郁。
——
何安瑭接的电话是胡文慷的,她虽然不明白胡文慷为什么常常跟个老年人一样,事情不分轻重急缓,有事只会打电话,不会先发信息通知。
好几次,因为国内外有时间差,她被江宁棣扣住,受他支配,处于醉生梦死之间,一个电话铃打来,室内旖旎缠绵的氛围散去一半。
江宁棣好事被打断,男人不耐烦,伸手就要挂断,何安瑭看了一眼名字,就要推开江宁棣起身去接。
每每惹来的就是江宁棣沉郁的不满和变相的折磨,把她往死里弄。
怪就只能怪单位就来了两个新人,很多事情都得教会他们做,一些活儿都是两人商讨着来,很难不联系,加上胡文慷对工作一丝不苟、要求极高,何安瑭不接不行。
但是,很确幸的是,这次的电话响在牌桌上,救她于水火。
“什么事?”何安瑭接通,先出声。
那边有些嘈杂,胡文慷很快讲明来意,“年终的一等奖,你不在,钟司长已经发给我了,你的那份现在也在我这。”
“好的,等上班的时候,我再找你拿。”何安瑭答应着,阳光斜射进来,晒在她的足背上,一会儿就有些毒辣的烫。
胡文慷步入正题,又接着说道,“有一个调研工作需要我们两个协调,我想和你具体聊聊相关的一些事宜。”
何安瑭轻轻蹙眉,没理由拒绝,她朝着还在玩的牌桌瞧了一眼,见那边众人活动起来,骰子在桌子上被摇摆。
她收回视线,踱步向旁边的民宿走去,“稍稍等我一会儿,电脑不在手边,我去拿。”
等工作完全聊完就是两个小时后的事,这也怪不得胡文慷,今年很特殊,前脚去年,刚开幕的全国大会,后脚年初,中东一个国家改朝换代,国内国外,很多东西就不合时宜了,需要大家加班加点赶出来。
何安瑭挂断电话,喝了几口温水,将修改过的文件保存。
她保持了一个姿势很久,脊椎骨都僵掉了,手合过头顶,她伸了个懒腰,头也随着放松地往后翻,就看到倒着倚在门边的江宁棣。
他眼眸淡淡地盯着她,意态轻慢,见她注意到了自己,锋薄的唇微微勾笑。
何安瑭保持了几秒拉伸的动作,而后就收起撑开的手,她有些倦怠,不太想动,翻个身趴在沙发背上,偏头望着不远处的男人,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宁棣的拖鞋在地上发出“嗒嗒”的拖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