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缓慢且凝滞,每个人姿态各异,各藏着各的情绪,不显山露水。
江宁棣掐灭掉手里猩红的烟蒂,不小心烫到指尖,一时间皮肉焦灼,隐隐的痛感,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Pacey的视线模糊不清,他看不到江宁棣的神情,只是感觉凝视自己的目光很强烈。
这气氛太他妈窒息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着隔阂,再不出来个人说话怕是会针锋相对。
Hans沉默,而后出声,随意附和道:“这要是被发现,一失足成千古恨。”
做事太绝,那就是背水一战,要么永远占有,要么决裂到死。
——
腊月二十六的清晨六点,何安瑭起的很早,就到机场去接人了。
昨天的天气还是温温热热的,一点小太阳,今天就刮起了冷雨,鬼风推着路旁的树,簌簌作响。
何安瑭算好了时间,下车进到机场,快过年了,各地的侨胞也纷纷回国,人们从流浪的远方回到梦里的家乡,在偌大的机场里,即使时间很早,也已经是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江宁棣的身高很显眼,她几乎一眼看到了他。
男人戴着口罩,遮掉了半张精致的脸,深邃的眉眼透着冷意,生人勿近的模样。
工作人员跟在他的身后,帮他托运行李。
等到江宁棣离她只有几步远后,何安瑭看到他大衣里的毛衣领口有些歪,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想帮他整理一下,还未碰上衣料,他就先她一步。
何安瑭下一秒就被人抱进了怀里,落了个坚实。
江宁棣弯下腰埋进她的侧颈里,低哑着嗓子,像是磨过外面簌簌的飞雪,融化成热气,“好久不见。”
何安瑭暗笑,被他抱住的手夹在两人之间,她动了动,手环住江宁棣的劲腰后面,哄着他:“明明昨天才打完视频电话。”
她的手移开,贴着的身躯窜进冷气,江宁棣将她圈得更紧,将不留一丝空隙,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穿进她的发丝中,微微用力,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
她嗅到了清晨落了冷雪的松木味,一贯的好闻。
片刻温存,何安瑭挣脱他的手臂,仰起头,脸闷得生红,红润灵动,她娇声:“先上车。”
江宁棣忍不住,低下头想要触触她的脸,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他的口罩隔住了他的亲吻。
她微微躲开落在她额间的口罩,踮起脚,抬手帮他把毛衣的高领整理好,又拍了拍他衣服上被自己蹭出来的褶皱,清眸涟漪,轻声笑他:“犯傻了。”
江宁棣不怒反笑,他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牵着她往外走,悠缓地说道:“美人攻心,失智难免。”
一句话,给自己找了理由,又暗戳戳地夸她,真是狗男人。
何安瑭短促地笑一笑,不语,他最是会哄人开心了。
“这次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何安瑭看了一眼在前面出口等他们的工作人员。
江宁棣把玩着她的小手,时重时轻地捻磨着她的指骨,似乎想要探过她的每一寸关节,“给你带的新奇玩意。”
何安瑭有着几分好奇,但是矜持着没追问,转了个话题,“我等一下还要去上班,深馨名苑的房子装修好了,我先送你过去,密码你是知道的,长途航班也辛苦,你先休息一下,下班后,我接你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