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地叮咛了一段话,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里边杂糅的温情自己都未察觉。
江宁棣感觉她在自己的身体里扔下了一堆枯木,而她是荒漠里唯一的火种,碰上她,火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烧的他喉咙干涩。
上了车,江宁棣低低唤她的名字。
“嗯?”何安瑭颇为疑惑地扭过头,系安全带的手顿在空中。
江宁棣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脊背,将人压向副驾驶,而后,单手扯下口罩,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我上班快迟到了……”何安瑭嘤咛出声。
江宁棣放开她,细细的吻往下,但也只是浅尝辄止,触碰了一下。
她又是他唯一的活水,她的眼眸澄澈,吻得狠了,常常朦着薄薄的雾,却不掉眼泪,就挂在殷红的眼尾,他爱极了。
爱人的眼是第八大洋,她的眼是困住他唯一的湖。
她也只能是他的湖。
何安瑭开车送江宁棣到深馨名苑,看了一眼时间,又望向车窗外提着三个行李箱的男人。
他的气质清贵淡雅,站在居民楼的阶梯上,远远地注视着她。
何安瑭抬手看了眼腕表,再次嘱咐:“别乱跑,等我回来。”
而后,她呆愣住,这样话她听得多,说的少,今天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对着一个强势的男人,有些莫名的怪异。
于是,何安瑭又改口,“你想去走走也行,去你的分公司看看或者到处逛逛,有事给我打电话。”
两人的身份好像互换了。
江宁棣温隽地笑着,点点头,跟着她的动作,也垂眉看了眼腕表,淡声道:“快迟到了。”
何安瑭向他挥挥手,接着关上车窗,启动车辆。
他目送她走远,清隽的神色阴恻恻地往下沉,戾气横生,他还没有进到楼内,外面的风雨斜着飘进来,打湿他的大衣,濡湿肩颈。
刺骨的温度和阴沉的天气,周围的环境显得江宁棣整个人又冷了几分,他下垂的长睫又看向大门口,眸色晦涩不明。
——
“安瑭,你今天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何安瑭抬头,淡笑着看向她,扯唇道:“有吗?”
那位男同事点头,沉默一会儿,像是夸奖,“你今天的鹅黄色大衣很明媚,这天色都亮了几分。”
何安瑭平常的颜色也是鲜艳,但是她常常是疏离的意态,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今天见到不太一样的她,明媚如阳,好亲近许多,男同事才大着胆子说出这些话的。
何安瑭神态松弛,她玩笑一句,“大概是快过年了,这放假的心情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