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棣不依不饶,不吃她唬人的这套话术,冷笑一声,狭眸幽幽,“不捡,今天我们就不去吃饭了,下午的班你也别上了。”
何安瑭蹙眉,不想被他强压一头,仰起脖颈,姿态骄矜强势了许多,开口呛他:“我就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这话单听很渣,很敷衍。
她被他宠坏了,稍微一点不如意就跟黑玫瑰的花刺一样扎人。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儿,江宁棣先错开视线,指尖捏起那张纸条,上面的字整齐又工整,正气十足,但是又透露着些许的青涩。
这不是领导的字。
【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江宁棣低低念出声。
何安瑭一副:你看,我就说是正常的礼物的样子。
他将纸条放进长盒里,压在那条项链下,像是妥协,嗓音也弱了几分,“是我过于敏感了。”
江宁棣将盖子阖上,物归原位,没再说话,仰躺在副驾驶上,车内的光线不算很明亮,他的短发遮掩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五官没有什么表情,淡到发凉。
何安瑭紧抿唇线,默不作声,她看了他片刻,江宁棣的这表情不像是认错的,倒像是蛰伏着野性的猛禽,不服气也不认输。
她心里微微积压着郁气,车内的气氛凝滞到极点。
半晌,她转头启动车辆。
出了小区,第一个红灯,何安瑭问出了一句话破冰,空气中的微粒缓慢浮动,“江宁棣,是不是我收别人的礼物,都会让你没有安全感?”
她只是推测,加上被刚刚江宁棣的行径搞得有些恼火,这话口无遮拦地问了出来。
却没有想到踩在男人的危险区里,他很身体很明显地僵住,但只是转瞬,他又仰头阖目,性感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出声道:“不会。”
他偏偏要是这样散漫冷淡的姿态,说话惜字如金,态度不服管教。
何安瑭中指上的戒指膈在方向盘上,外力压进指骨,细微的疼痒,她声音没有多大起伏:“你以前不这样的,就算是我穿清凉点的衣服,或者大方接受别人的赠礼,你都是宽容大度的。”
黄灯亮起,很快跳到绿灯,何安瑭启动车辆,接着道,“可是现在,我的穿衣自由你要管着,人身自由你要管着,身边的异性你也要我离他们远远的,”
她自嘲一笑,“你不如切断我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把我关起来好了。”
她的语气原本平淡,但是被心底的余火烧起,渐渐变得偏激和呛人。
车辆转弯,打在江宁棣脸上的光线明明暗暗,深邃的五官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