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瑭缄默一阵。
江宁棣也不着急,右手微微屈指,覆在左手上面,无名指敲打在铂金戒指上面,细微到可以忽视的节奏。
何安瑭回神,出声挑破道,“你是又想玩花样,让我配合你,对吗?”
所以,江宁棣才退让一步,愿意放她出去。
江宁棣笑意加深,没有否认,“是。”
他的神情胜券在握,闲肆又松散,淡淡的目光缱绻,凝目盯着她,宛若将猎物逼到死地的猛兽,不管怎么样,他都笃定了,她都一定会答应。
她早就羊入虎口了。
何安瑭梗着脖子,“我不配合会怎么样?”
江宁棣短促地笑了一声,“那就来点强取豪夺的。”
何安瑭:“……”
最终,在男人颇具压迫感的凝视下,何安瑭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我陪你玩。”
——
何安瑭手上的锁链被解下,整个人都跟新生了一样,轻盈不少。
江宁棣半蹲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腕,帮她穿好凉鞋,而后拍了拍她的小腿肚,暗哑道:“开始了。”
何安瑭起身,余光也不曾给过他,站稳之后,撩起裙摆就往外面跑。
重工的裙摆叠叠,绣着金色的暗纹,流转间光辉溢出来,昙花一现的惊艳,一如她是。
何安瑭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湛蓝色的狭眸贪婪又噬人,浸着岑冷,可怕至极。
跑过长廊,何安瑭的手扶过扶梯,恍若隔世的自由,她从别墅跑下来,按着还算清晰的记忆,往着一个方向走。
没走多久,她刚进海棠林,就已经气喘吁吁,胸口止不住地起伏。
太久没有运动了,人的骨头也松散了,现在,她的整颗心脏“砰砰”直跳,那阵阵的声音响在她的耳鼓里,让她难以忽视。
何安瑭恢的手攀在一棵海棠树上,她的白皙的手背上青紫色的青筋微微凸起,盘虬卧龙般居在骨节上,破碎的美感。
即使是不重的力气,乔木枝丫上摇摇欲坠的花瓣,轻轻地颤动了几下,飘然然就掉落在她的发丝之间。
素衣乌发,嫣然的艳色点缀下来,美得动人心魄。
再走了没几步,何安瑭的额鬓冒出细细的汗水,莫名的燥意和不耐。
和江宁棣没有闹僵之前,他们一起在这片海棠林里面走过很多次,她的记忆力很好,一丁点的场景就能唤醒那骇浪般的回忆。
何安瑭并没有一直向前走,往正西的方向走了会儿,就转了个方向,朝着西北,沿着海岸线走。
凉鞋将她脚面的皮肤裸露出来,没注意的时候,就被野生的杂草割到,没有什么痛觉,只是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
何安瑭的注意力集中在海岛的构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