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严整的宋军马匹也纷纷低头，士卒紧拦马缰躲避。

“好大一只金雕！”

赵节不由得赞道。

金雕钢爪捕获一只野兔，刚要重入云霄之时。

远处小山头上，一只稍小的灰色鸟，如离弦之箭一般，迎头朝金雕飞来。

“海东青！”

海东青乃是辽东女真人所奉的“万鹰之神”。

辽国皇帝专门让女真人沿松花江两岸捕捉、训练海东青，辽国权贵在春季放飞野外，使海东青捕获天鹅。

第一只天鹅，辽国宗室还会设“头鹅宴”庆祝。

辽国皇帝年年遣银牌使官，不仅勒索女真人钱财、监督捕获海东青，更让女真人美女侍寝。

总于激起完颜骨打起兵灭辽。

海东青在满屏神话传说之中，赋予了女真人特殊的意义。

这时赵节小腿一提弓囊，左手已经紧紧抓住。

右手将酒囊扔给牛皋，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了两支羽箭。

果然不是久经沙场老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

牛皋一时不能理解：“老头子想射这只鸟？”

这时海东青已飞临金雕面前，空中翻身刚探出利爪。

“砰！”

一支羽箭破空而出。

“嘎、嘎～”

金雕拼命扇几下翅膀，和海东青一起跌落草地。

牛皋驽马扬鞭，飞奔过去。

捡起地上羽箭，才看清楚。一支利剑穿过野兔、金雕巨翅，没入海东青的腹内。

金雕并未被羽箭所射死，但是鸟头早已稀碎。

料想海东青的轻轻一抓，竟有如此力道。

“牛爷服了，一箭双雕。”

“射雕将！”

赵节将缰绳扔给亲军，自己翻身下马，没理会牛皋的溢美之词，径直找到海东青的利爪处，一个铜环被映入眼帘。

“海陵王府制。”

赵节对牛皋道：“完颜亮应该就在附近。”

牛皋连忙四处张望，只有连片草莽、树林、山丘。

哪里有半个人影。

赵节思索片刻，在亲军护卫和大纛旗掩盖下，和牛皋耳语片刻。

牛皋仅领千余骑，脱离大队人马，直挺挺往前奔去。

红日刚被西山遮住，宋军便命士卒沿河，准备搭建营寨。

而牛皋已离此地，不止十数里。

他见夜色浓浓，四野之中，隐约只有宋骑的铁蹄声在回荡。

暗夜纵马，容易看不清路径，从而伤了战马。

千余宋骑队伍，稀稀拉拉的打起火把。

前面几处树林中，在弦月的反射中，闪出点点寒光。

宋骑刚过一半，林中一阵牛角号响。

“嗖、嗖……”

射出无数支羽箭，把宋骑射的队形混乱。

完颜亮见状，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数千金兵拦腰将宋骑截为两段，金兵向宋骑突杀过去。

却见宋人脸上经过短暂惊慌，这时竟然满脸兴奋。

“谁伏击谁？”

完颜亮如同身穿高贵的礼服，却被人看到了漏气的底裤。

惊慌失措时，前队牛皋领数百骑翻身逆战，而宋军后队主将竟然是赵节！

“狐狸还是越老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