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揍的人吗？

当然。

尼玛段燃这个疯狗，真的是拳拳到肉，程染弯腰抱住段燃的腰，在对方的手肘落在自己脊背上的同时，将段燃重重的摔倒了门上，木质廉价的厕所门颤颤巍巍的吱吱乱响。

空间太小两个人大男人根本就施展不开，程染整个脸都埋进段燃的腰间，程染会打架完全是半路出家被逼出来的，因着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学习，凭借的全是原身打下的基础，只能说这个架程染有能力打，就是不讲武德。

她一个女孩子，穿了男人壳子，到底不是个正经男人。

于是程染在差点被段燃打的吐血的时候，张嘴就死死咬住了段燃腰上的一层皮肉。

让你特么逮到老子就是一顿胖揍，老子好歹是狱霸，能这么让你按着揍吗？！

她不混了？？？？

这一口可是实打实的，皮肉都差些被程染咬了下来，大抵是疼的狠了，也或许是段燃没想到程染这么一个看起来心狠手辣，心机莫测，说捅你三刀绝不捅你两刀的人物，竟然跟泼妇一样咬人？？？

总之段燃是猛地愣了片刻。

程染看准的这个时机扭转了局面，尽管她现在并不怎么好看，脸颊上有被段燃揍出来的淤青，嘴角血呼啦的黏了一圈。

瞧着段燃这泄了气的模样，程染忍住了吐血的冲动，冲着这位段警官挑衅的笑了笑。

无所吊谓。

程染的唇红齿白此刻尽然剩了个唇红齿红，平日里程染想着要维持这个深藏不露的大佬形象，总是一副什么都淡淡的阳痿模样，此时倒是笑着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嘲弄。

只是这一动气，脊背就一阵一阵的疼，有点直不起来腰来，为了不掉气势，程染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微微仰头，嘴角抿了抿，伸出手来，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缓慢悠长的歇了口气。

“段警官，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段燃自是看不惯程染这么一副装逼的轻淡样，只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声响。

其他的狱警怕真的出事，这里面哪个都不是善茬。

最后段燃只能带着一股子不弄死程染不罢休的杀气离开了。

程染垂了眼皮，晓得外面都是看热闹，便是抬也未抬的吐了一个字。

“滚。”

脚步声迅速的远离。

“老周，扶我一下。”

手腕触到了些许温凉，这夏日恨不能熨帖的人烧灼起来，因此这零星的凉意倒是显得有些诧异了。

程染起身的时候，低垂的眼眸顺着手腕处细腻的皮肉扫了上去。

是温念。

听着莫之余这个前狱霸现监狱八卦头子的情报，温念和段燃可以说是打的异常火热啊，因此程染下意识觉得温念此刻出现在这里好像是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所思所想不过是一念。

等程染施施然挣开温念的手时，温念手顿了顿才收了回来，她看着程然平静的目光，有一种对方从那些轮回不散的梦里挣脱出来的错觉。

程染微微倾着身子，要笑不笑的看着温念，不急不慢的轻笑的开口道：

“你也瞧见了，此时我是不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