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段燃出气也是没有力气反抗了。
说完,程染抬手整理了一下温念有些歪的衣领,手指修长,骨节因着方才与段燃打架被摩擦的狠了些,此时泛着不算浅的红色,日光昏暗倾斜,在照不到的阴暗处,瓷白与血色,落在温念的肩膀上,抵住了她微凉的脖颈。
程染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了温念身上。
“程然,你想要什么?”
温念拖着程染走了几步,忽的开口,只见她秀气的好似姑娘般柔弱的面孔神情沉寂。
她做过的任务不算多,但每次都能处理的很好,气泡世界无非就是欲望所构筑的,只要清楚的欲望,便破了。
可是她不懂程染的欲望是什么。
怀的不够纯粹,好人谈不上,卧底生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哪一方的势力都不会容忍他,反倒是监狱给了他片刻喘息。
“我想要什么你能满足我?”
程染停了脚步,长长狭窄阴暗潮湿的过道铁窗密布,而今天狭窄的门承载着这个夏日所有的喧嚣和燥热,以及光明。
“嗯。”
大抵是没有想到温念会回答,而是还是这样笃定的一个嗯,程染重新迈出去的脚步忽的顿住。
这时,程染才总算是侧了侧头,抿出了一个极轻极淡的笑来,只不过这笑因着嘴角的血迹怎么看都有几分凉意,望着温念的目光黑沉沉的,细究的话便是浅浅的敷于面上,佯装出来的正经,却最是敷衍不过。
“若是我想要你杀了我呢?”
温念的神色沉寂了一瞬,眉眼微动,随后抬起步伐来拖着程染继续走着,只不过走着走着,便好似再正常不过的回应:
“好。”
程染将手搭在温念的肩膀上,听到这般回应,没有摸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回应,但她想着总归是好的。
“不要心软。”
“好。”
程染回去养了几天伤,倒是老周比程染多生了几天气,莫之余有空就逮着程染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风凉话,无非是笑程染当初跟他打架的狠劲去哪里了,被段燃这么个愣头青揍的天天跟坐月子一样。
温念好似那场跟程染的对话不曾存在过一样,平日跟程染的接触也只停留在让一让,他要撒尿之类的屁话上,段燃是出去揪程染的小辫子了,正在疯狂的找鑫子,为了找到这么个小混混他也是不管不顾的,不惜瞒着他爹,找人给他把事情给办了。
结果人是找到了,可是却把段燃给气的差点狂犬病发。
“警察叔叔,那个程然真的是卧底,我敢拿我全家发誓!”
“警察叔叔你怎么不信呢?我这算不是污点证人不?”
“你跟程哥都是同事,能不能托你给程哥带句话,说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让他放过我吧。”
鑫子为了让段燃相信,一五一十的,甚至把自己猜测的一些事情都一股脑的跟段燃说了,可惜段燃一个劲的认为这个鑫子要不是跟小孟一样被程染洗脑了,要不就是程染刻意留下来的烟雾弹。
费了这么大的劲,惊动了上层的人,只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段燃一气之下,进了医院,倒不是他被气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只不过是那天他刚刚找我鑫子出来,太生气了没注意被高空抛物的一块瓜皮砸的脑震荡了。
而盯上鑫子的人可不止是段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