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翻天覆地的眩晕感,耳旁嗡鸣着簌簌的声响,程染也不清楚到底滚落了多少层青石板,总之她是非常瓷实的摔在了身后这个肉垫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程染撑起身体,眼前一阵昏花,程染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使了些力气才从身下之人的身上起来。
只不过,这手里温热粘稠的触感可不像是雪化了的感觉。
赤色刺目的鲜血沾在程染的手心和衣袖上。
卧槽!
男主攻让她一屁股给坐死了??!
宋砚礼脑袋后面都是血,人已经近乎昏迷了起来 ,方才马受惊根本控制不住,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怕极了,你推我我搡你的,直接把后面的程染给推了下去,大抵是宋砚礼想要将他抓住,结果反倒连累自己也一同从这青石板的台阶上摔了下去,还给程染做了人肉靠垫。
“宋施主,宋施主,你先保持清醒。”
程染不太敢动宋砚礼,怕加剧他的伤势,只能让他寻了一个妥当的姿势半躺着,然后起身想要去寻人过来,只见青石板上迎面就冲过来一匹脱缰的野马!
我尼玛呀!
程染真的是想搞死对方的心都有了,这青石板的台阶一共就这么窄,你装什么装啊还骑马。
没有办法,程染转身立刻把宋砚礼抱住,两个人扑进了紫竹林内,原本以为这件祸事暂时躲了过去了,可是那嘶鸣脱缰的烈马好似是故意的一般,不,确实是故意的。
那骑在马上的人看似惊慌失措,实际上目光一直在盯着程染,烈马的失控也在他的控制之下。
“抱紧我。”
宋砚礼伸出手揽住程染的腰肢,拖着受伤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迟钝带着程染向紫竹林密集之处逃去。
程染脑子里很乱,她已经有半年多不曾离开皇成寺了,这次只不过是去十几里外的紫竹林,居然就被人给盯上了,宁皇后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惜在如此多的世家官宦的眼前来刺杀自己?
宋砚礼的眼前出现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乌木一般的重影,身体的温度在迅速的流逝,后脑的伤口血还未止住,脚下一个踉跄,他便虚弱又有些软绵的倒了下去。
程染立刻把人接了个满怀,如此情况之下,她心里乱的很,怕自己一不小心的真的把男主攻给搞死了。
身后的人见此时紫竹林骑不了马,索性便弃了马只身追了上来,他这么一张脸很是普通,普通到程染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曾见过对方,但是这个人又总是给自己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染对于自己的身手和如今这具身体的力气很有自知之明,打是打不过的,宋砚礼此时又生死不知,这特么逃也逃不了。
紫竹林内,即便是青天白日的时候也总是能生出几分鬼祟的气场来,此时雪下的大了,洋洋洒洒的落在乌木般的紫竹上,黑白分明触目,程染护着身后的宋砚礼,直直的看着提着刀走过来的男人。
因为紫竹林内没有风,那雪便落的缓了,沾湿了程染的眉眼。
“是她让你来杀我的?”
“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还不肯放过我。”
程染想要嘴炮拖延时间,只不过这人大概清楚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因此是半分都不肯听。
程染挥着手里的竹枝迎上了对方的刀,可是,枯木竹枝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对方,刺客一刀将竹枝砍断,下一刀就欺身而来。